(此篇洗白毛杰、但是會虐他,親手把他那個父母哥哥送上審判臺,鋼筋滾粗,不要摳細(xì)節(jié))
鐵軍…小熊…
那兩張血肉模糊的臉在眼前交替閃現(xiàn),最后定格在一雙染著瘋狂和絕望的眼睛里——毛杰。
是他。
冰冷的江水似乎還裹挾著她,那一聲槍響,還有孩子戛然而止的啼哭…
“?。 ?/p>
安心猛地睜開眼,胸腔劇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冷汗瞬間浸透了單薄的睡衣。入目不是預(yù)想中陰冷的江底,也不是醫(yī)院慘白的天花板,而是…一片昏暗的,帶著熟悉氣息的房間。
淡雅的碎花窗簾濾進(jìn)稀薄的晨光,書桌上攤開著幾本刑偵學(xué)教材,墻角的衣架上,整齊地掛著一套…警服?肩章上的警徽在熹微晨光中,勾勒出冷硬的輪廓。
這里是…
她觸電般抬手摸向自已的臉頰,光滑,緊致,沒有那道在追捕中留下的淺疤。她掀開被子,跌跌撞撞地沖到穿衣鏡前。
鏡子里的人,二十出頭的年紀(jì),眉眼青澀,帶著剛剛脫離校園不久的稚嫩,皮膚是健康的潤白,沒有長期熬夜?jié)摲粝碌陌党粒鼪]有經(jīng)歷喪子之痛后的死寂與滄桑。
這是她。剛畢業(yè),分配到南德市公安局緝毒大隊(duì)實(shí)習(xí)不久的她。
那個還沒有遇見鐵軍,沒有生下小熊,還沒有被毛杰拖入地獄之前的她。
心臟狂跳起來,幾乎要撞碎胸骨。她用力掐了一把自已的胳膊,清晰的痛感傳來,伴隨著一種近乎荒誕的眩暈。
不是夢。
她回來了?;氐搅吮瘎∩形蠢_血腥帷幕的起點(diǎn)。
巨大的震驚過后,是滔天的恨意席卷重來,幾乎將她淹沒。毛杰!那個毀了她一切的男人!那個笑著遞給她有毒的飲料,轉(zhuǎn)身卻能冷酷地對著她孩子開槍的惡魔!
恨意在她眼底凝結(jié)成冰,燒灼著她的五臟六腑。她扶著冰涼的墻壁,慢慢站直身體,鏡中的那雙眼睛,曾經(jīng)的清澈被一種近乎殘忍的冷靜取代。
報(bào)仇?殺了他?太便宜他了。
上一世,他讓她失去所有,在無盡的痛苦和悔恨中煎熬。這一世…
一個冰冷而清晰的計(jì)劃,如同毒蛇,悄然纏上了她的心臟。
她要他活著。要他眼睜睜看著他賴以生存、引以為傲的一切,他那個隱藏在溫情脈脈表象下的黑暗家族,是如何在他面前土崩瓦解。要他親手,撕開那層虛偽的皮,露出底下腐爛的膿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