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羋月,羋姝又在偏殿坐了一會兒。她摸著微隆的腹部,能感覺到孩子在動。
“蕩兒,”她輕聲說,“母后今日又為你掃清了一個障礙?!?/p>
回宮的路上,下起了小雨。羋姝靠在車壁上閉目養(yǎng)神,能聽見珊瑚在和護(hù)衛(wèi)隊長說話。
“王后累了,走慢些?!?/p>
車駕緩緩前行??斓綄m門時,一個內(nèi)侍騎馬追來,說是大王請王后去承明殿。
羋姝睜開眼,整了整衣襟:“知道了?!?/p>
承明殿里,贏駟正在看地圖。見羋姝進(jìn)來,他招手讓她上前。
“王后看看這個?!彼钢貓D上魏國的那幾座城池,“張儀這次立了大功。”
羋姝看著地圖上新劃入秦國的疆土:“恭喜大王?!?/p>
贏駟轉(zhuǎn)頭看她:“祭祀可還順利?”
“很順利?!绷d姝說,“妾身為妹妹求了平安,愿她此去一路順風(fēng)。”
贏駟點頭:“三日后宮中采買,讓她跟著出去吧。寡人已經(jīng)吩咐過了。”
羋姝心中一動。原來他早就安排好了。
“謝大王?!?/p>
贏駟看著她,忽然問:“王后可會想念這個妹妹?”
羋姝沉默片刻:“會。但比起讓她在宮中郁郁寡歡,妾身更愿她在宮外活得自在?!?/p>
這是真話。前世羋月在宮中的那些年,何嘗快樂過?
贏駟沒再說什么,揮手讓她退下。
回到椒房殿,玳瑁迎上來,神色慌張:“王后,靈茵。。。死了?!?/p>
羋姝挑眉:“怎么死的?”
“說是失足落井?!辩殍旱吐曇?,“但奴婢聽說,是珊瑚她。。?!?/p>
“夠了?!绷d姝打斷她,“一個宮女失足,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p>
玳瑁會意,不敢再多言。
珊瑚晚些時候回來復(fù)命,身上還帶著水汽。
“處理干凈了?”羋姝問。
“是。奴婢在她房里發(fā)現(xiàn)了這個?!鄙汉鬟f上一塊絹布,上面寫著羋月離宮的詳細(xì)計劃。
羋姝將絹布在燈上點燃:“看來魏夫人到死都不安分?!?/p>
“要告訴羋月少使嗎?”
“不必。”羋姝說,“讓她安心準(zhǔn)備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