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平淡的聲音響起,并非來自那女子,而是來自街角陰影處。
秦昭一步踏出,仿佛縮地成寸,瞬間便擋在了那幾名試圖遁走的忍者身前。他并未施展任何華麗招式,只是簡簡單單地一拳轟出。
拳勢古樸,毫無煙火氣,但拳頭前方的空間卻驟然塌陷、扭曲!那幾名忍者只覺得周身空氣凝固,遁術(shù)瞬間失效,一股無法抗拒的巨力如同排山倒海般涌來!
砰砰砰!
接連幾聲悶響,那幾名忍者連慘叫都未能發(fā)出,便如同被巨錘砸中的西瓜,身體在半空中詭異扭曲、變形,隨即爆成一團團血霧,連同他們的魂魄,都被那混沌拳意徹底碾碎、湮滅!
從忍者襲擊到秦昭出手將其全部滅殺,不過短短兩三息時間。茶樓內(nèi)外的普通人甚至還未看清發(fā)生了什么,只覺得一陣眼花繚亂,寒風掠過,那些兇神惡煞的黑衣人便已消失不見,只剩下街面上幾灘迅速滲入青石縫隙的暗紅血跡。
那臨窗的女子,此刻終于緩緩轉(zhuǎn)過頭,看向了秦昭。
四目相對。
秦昭終于看清了她的容貌。眉如遠山含黛,目似秋水橫波,瓊鼻挺翹,唇色淡櫻,五官精致得仿佛天地靈氣鐘毓而成,組合在一起,更是一種超越凡俗、不染塵埃的絕美。尤其是那雙眼睛,清澈見底,卻又仿佛蘊藏著萬古星河的奧秘。
她看向秦昭的目光中,帶著一絲好奇,一絲審視,卻并無多少驚懼或感激,仿佛剛才那場生死襲殺于她而言,不過是清風拂面。
“多謝閣下出手相助。”女子開口,聲音清越如玉珠落盤,帶著一種天然的疏離與空靈。
“舉手之勞?!鼻卣哑届o回應(yīng),目光卻落在了女子腰間懸掛的一枚玉佩上。那玉佩形制古樸,雕刻著云水紋路,中心一點靈光氤氳,散發(fā)出與那艘仙船同源,卻更加精純磅礴的仙靈之氣!這絕非人間之物!
“這些人,為何要襲擊姑娘?”秦昭問道,他注意到那些倭人忍者出手的目的似乎并非殺人,更像是……擒拿?
女子微微蹙眉,搖了搖頭:“我也不知。我自海外而來,尋找故地流波山,并未與人結(jié)怨。”她的話語坦誠,似乎不諳世事。
流波山!她親口承認了!
秦昭心中念頭飛轉(zhuǎn)。海外而來,尋找流波山,身懷重寶,氣質(zhì)空靈,遭人覬覦……此女的身份,呼之欲出——她很可能與傳說中的仙界,或者某個隱世的海外仙門有關(guān)!
“流波山乃上古仙山,縹緲難尋,姑娘為何認定明州有此線索?”秦昭再問。
女子目光再次投向港口那艘仙船,輕聲道:“我感應(yīng)到‘接引仙舟’的氣息在此出現(xiàn),循跡而來。仙舟既現(xiàn),或可知曉流波山方位,或能聯(lián)系上山門。”她頓了頓,看向秦昭,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閣下身上……氣息甚為奇特,非仙非魔,非人非妖,竟能輕易滅殺那些東瀛邪修,不知是何方道友?”
她竟能隱約感知到混沌之力的奇特!秦昭心中微凜,此女靈覺之敏銳,遠超他預料。
“在下秦昭,一介散修,偶得機緣,故氣息駁雜。”秦昭并未透露真實身份,轉(zhuǎn)而問道:“姑娘所說的接引仙舟,可是指港中那艘樓船?”
女子點了點頭:“正是。仙舟乃我……師門巡游人間、接引有緣之寶筏,不應(yīng)輕易顯現(xiàn)。如今停泊于此,定有緣由。我本想上前詢問,卻感應(yīng)到舟上氣息封閉,似有變故,故在此躊躇?!?/p>
仙舟有變故?秦昭聯(lián)想到市舶司官員的異常,韋氏余孽的活動,以及那艘仙舟本身散發(fā)出的、略帶一絲滯澀的仙靈之氣……難道仙舟也被卷入了某種麻煩?
就在這時,秦昭神識微動,察覺到數(shù)道強大的氣息正從港口方向急速而來,目標赫然是這座茶樓!其中一道氣息,正是來自那艘仙舟,純凈而強大,至少是金丹中期!另外幾道則充滿了水族的腥氣與妖力,竟也都是金丹層次!
“看來,麻煩還未結(jié)束。”秦昭看向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