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44章 斷指驗妖（第1頁）

辰時三刻，暴雨初歇。

秦昭的斷刃抵在最后一具"金吾衛(wèi)"尸體的咽喉處，刀刃上凝結(jié)的血珠在晨光中泛著詭異的銀光。他的鑒妖瞳微微收縮，清晰看見尸體脖頸傷口處蠕動的銀絲——這些偽裝成金吾衛(wèi)的妖物，正在通過血脈連接傳遞訊息。

"第三十七個。"老七的鐵拐碾碎地上仍在抽搐的銀絲，獨眼中閃爍著警惕的光芒，"今晨已經(jīng)是第七波襲擊。"

緋煙蹲在坊墻陰影處，新生尾巴上的青霜劍碎片輕輕震顫。她的金瞳倒映著遠處皇城方向——那里正有更多身著明光鎧的"金吾衛(wèi)"列隊而來，每個人的腰間都掛著鎏金魚符，在陽光下反射著刺目的光芒。

"不對勁。"秦昭突然按住左眼，鑒妖瞳傳來的刺痛讓他眉頭緊鎖，"這些人的妖氣。。。太整齊了。"

仿佛印證他的判斷，街角突然傳來整齊的腳步聲。三百名金吾衛(wèi)列陣而來，為首的將領(lǐng)腰佩玉帶，正是左金吾衛(wèi)大將軍程伯獻。更詭異的是，他們每個人頸后都系著一條猩紅絲帶——正是昨夜韋后壽宴上賜予親信的"御賜護身符"！

程伯獻的鎧甲在陽光下泛著冷光，他抬手示意隊伍停下，聲音如悶雷滾動："不良帥，今晨連斬三十七名金吾衛(wèi)，可是要造反？"

秦昭的青霜劍緩緩出鞘三寸，寒氣在地面凝結(jié)成霜："程將軍不妨先看看這些。"

劍尖挑起一具尸體的臂甲，露出里面銀絲編織的筋肉。圍觀人群中頓時爆發(fā)驚呼，幾個胡商打扮的探子悄悄后退，卻被老七的鐵拐攔住去路。

"妖物幻化之術(shù)罷了！"程伯獻突然拔刀，"來人，將這個濫殺無辜的狂徒——"

"且慢！"

清朗的聲音破空而來。李隆基騎著白馬穿過人群，身后跟著十名著道袍的欽天監(jiān)官員。他手中高舉一卷黃絹："陛下口諭，著不良帥秦昭協(xié)查妖祟之事，金吾衛(wèi)需全力配合。"

程伯獻的臉色瞬間鐵青。秦昭的鑒妖瞳清晰看見，老將軍的太陽穴處有銀絲蠕動，正悄悄伸向耳后的鎏金香囊。

"既然臨淄王作保。。。"程伯獻突然冷笑，"那不如請不良帥當(dāng)場驗明正身？"

他猛地扯過身旁一名年輕金吾衛(wèi)："這是犬子程處默，三日前剛從隴西歸來。不良帥不妨驗驗，他是不是妖物所化？"

年輕將領(lǐng)面色慘白，卻挺直腰背站得筆直。秦昭的鑒妖瞳微微閃爍——此人身上確實沒有妖氣，但腰間魚符卻泛著詭異的血光。

"驗妖需見血。"秦昭緩緩舉起青霜劍，"程小將軍可敢受我一劍？"

程處默的喉結(jié)滾動，卻昂首道："但憑查驗！"

劍光如雪，劃過年輕將領(lǐng)的左手小指。半截手指落地，鮮血噴涌而出——鮮紅的、正常的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