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25章 九聲狐泣（第3頁）

血刃第九式的起手式自動在腦海中浮現(xiàn)。秦昭左臂的銀絲全部回流心臟，整個人化作一道血色刀光，直刺池底！

玉面狐冷笑。她只是輕輕抬手，太液池四周就升起九道銀幕——每道幕布上都浮現(xiàn)一條狐尾虛影，正是傳說中的"九尾天障"。

血刃與第一道銀幕相撞的瞬間，長安城上空響起第八聲狐泣。這一次，所有還活著的畫皮妖——無論隱藏在哪個坊市——都同時現(xiàn)出原形，對著血月發(fā)出凄厲哀嚎。

李隆基的金吾衛(wèi)開始結(jié)陣。往生燈的雄黃火焰組成八卦圖形，暫時阻擋了銀霧蔓延。但所有人都知道，當(dāng)?shù)诰怕暫懫饡r。。。

妖門將徹底洞開。

秦昭的刀光被九尾天障反彈回來時，緋煙做了件誰也想不到的事。

她跳進了太液池。

不是撲向玉面狐，而是抱住了懸浮的少女軀體。小狐妖殘缺的狐尾突然全部再生，三條新尾如鎖鏈般纏住少女四肢，最后一條則刺入自己心口！

"鏡花姐姐。。。我知道你能聽見。。。"緋煙的銀血與少女的金血交融，"用我的魂魄。。。補全陣法。。。"

玉面狐終于露出驚恐的神色。她試圖掙脫，卻發(fā)現(xiàn)這具身體突然不受控制——妹妹的魂魄在緋煙刺激下短暫蘇醒，與鏡花的元神形成了微妙平衡。

第九聲狐泣從太液池底傳來時，秦昭的血刃也到了。

這一刀沒有任何花哨，只是最簡單的直刺。但刀身上浮現(xiàn)的暗紋組成了兩個古老妖文："斬因果"。

刀鋒穿透少女心口的鎏金匕首，余勢不減地刺入玉面狐銀瞳。沒有鮮血飛濺，只有無數(shù)銀絲崩斷的脆響。

池水瞬間蒸發(fā)。三百具少女尸體同時化為灰燼，而懸浮的妹妹軀體開始發(fā)光——鏡花的元神終于徹底蘇醒，借青霜劍碎片的力量暫時壓制了玉面狐。

"秦昭。。。"鏡花借妹妹之口說道，"用鎖妖鏈。。。拴住她。。。"

秦昭扯下腰間殘余的鎖妖鏈，卻在即將套上妹妹脖頸的瞬間遲疑了。

他的陰陽瞳看見兩個魂魄在爭奪身體——妹妹的魂魄純凈如初雪，鏡花的元神清冷似月光，而玉面狐的妖識正如跗骨之蛆糾纏不休。

鎖妖鏈一旦落下，可能同時傷及三者。

就在這時，緋煙殘缺的狐尾突然纏上秦昭手腕。小狐妖的金色妖瞳流下血淚："用我的。。。我是。。。鑰匙。。。"

她猛地將鎖妖鏈刺入自己心口！

銀血噴涌，在血月光輝中化作無數(shù)符文。這些符文自動纏繞上妹妹的身體，形成一道奇特封印——玉面狐的妖識被暫時禁錮，而妹妹與鏡花的魂魄則達成微妙共生。

血月開始褪色。長安城各處的狐泣漸漸停息，只有太液池畔還回蕩著最后一聲悠長哀鳴——那是畫皮妖主徹底消散前的悲號。

當(dāng)?shù)谝豢|晨光穿透云層時，秦昭抱著昏迷的妹妹走上池岸。她的額心仍嵌著青霜劍碎片，但銀瞳已經(jīng)恢復(fù)成人類的樣子。

李隆基走過來，手中提著韋后最愛的那個鎏金香囊——此刻香囊大開，里面滾出一顆干癟的狐心。

"結(jié)束了？"王七拄著斷腿問。

秦昭望向終南山方向。他的陰陽瞳看見山巔銀霧中，九條狐尾虛影正在重組。

"不。"他輕聲說，"這才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