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41章 鑒妖瞳術(shù)（第2頁）

"代價？"鏡花突然冷笑。她抬手撫過秦昭的銀瞳，指尖傳來的溫度讓秦昭渾身一顫，"三十年前你父親說同樣的話，結(jié)果呢？"

山霧突然散開。秦昭這才發(fā)現(xiàn)他們站在懸崖邊緣，下方是終年不凍的洗劍池。池水清澈見底，可池底沉著的不是石頭，而是密密麻麻的青銅棺！

"那些都是歷代斬妖人。"鏡花的素紗被山風(fēng)吹得獵獵作響，"每個人都說過什么代價都愿意付。"

秦昭的銀瞳刺痛起來。透過清澈的池水，他看見最近的一具銅棺上刻著"秦琰"二字——正是他父親的名字！

"下去。"鏡花突然推了他一把，"想救這小狐貍，就先面對你逃避了三十年的真相。"

冰冷的池水淹沒頭頂時，秦昭聽見鏡花的傳音："看看棺底。"

銅棺出奇地輕。當秦昭推開棺蓋時，里面沒有尸骨，只有一把生銹的短刀和半面銅鏡。短刀與他隨身攜帶的斷刃明顯是同源，而銅鏡里。。。

映出的是鏡花仙子的臉！

但不是現(xiàn)在這個清冷出塵的鏡花，而是個眉眼帶笑、鬢角簪著山茶的少女。她穿著俗世的襦裙，正在給一個嬰孩系上長命鎖——那嬰孩額心有枚銀紋，與秦昭妖化時浮現(xiàn)的紋路一模一樣！

"這是。。。"

"你真正的母親。"鏡花的聲音直接在腦海響起，"或者說，是我的師姐，上一任鏡花。"

池水突然沸騰。無數(shù)氣泡從棺底升起，每個氣泡里都映出一段記憶碎片：

神龍元年冬夜，九尾狐玉面假扮韋后禍亂宮闈；秦琰奉命斬妖卻誤殺鏡花師姐；垂死的師姐將畢生修為注入嬰孩體內(nèi)；仙界降罰要將半妖嬰孩處死；新任鏡花偷偷修改天條文書。。。

最后一個氣泡里，年輕的鏡花仙子抱著嬰孩跪在戒律殿前："弟子愿以仙骨為質(zhì)，若此子日后為禍三界，甘受碎魂之刑！"

秦昭猛地沖出水面。他的銀瞳變成了純粹的銀色，左臂的妖化紋路已經(jīng)蔓延到心口。洗劍池畔，鏡花正在用柳枝蘸取潭水點畫符陣，緋煙躺在陣眼處，呼吸微弱但平穩(wěn)。

"為什么。。。"秦昭的聲音嘶啞得不像人類，"為什么瞞著我？"

鏡花頭也不抬："跪下。"

柳枝突然抽在秦昭膝窩。這一擊看似輕柔，卻讓他渾身妖力都為之一滯。沒等反應(yīng)過來，鏡花已經(jīng)閃到他面前，沾著潭水的柳枝直點左眼！

"天清地明，陰濁陽清。"

柳枝點在眼瞼的剎那，秦昭看到了畢生難忘的景象——

鏡花的素紗襦裙下，纏繞著無數(shù)道猙獰的傷疤。那些傷口不是刀劍所致，而是某種法則之力留下的痕跡。最深的一道從鎖骨延伸到腰際，正是當年為嬰孩立誓時被"天道之刃"所傷！

"開你天眼，見我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