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基笑了。他推過一杯琥珀色的酒,酒液中沉浮著細(xì)小的金鱗:"朕要的,不正是不良帥一直在做的嗎?"
秦昭沒有接酒。他的陰陽瞳看穿液體本質(zhì)——那不是酒,而是混著龍血的雄黃!
"龍池之盟。"李隆基突然割破手腕,讓鮮血滴入池水,"朕予你斬妖之權(quán),你助朕肅清朝堂。"
池水突然沸騰。一條通體赤金的龍魚躍出水面,咬住李隆基滴血的手指。當(dāng)它落回水中時(shí),吐出一柄匕首——與李隆基手中那柄一模一樣,只是刀身銘文不同。
"逆鱗匕。"李隆基將匕首推向秦昭,"用龍氣淬煉的兇器,專破妖物命門。"
秦昭剛要觸碰,匕首突然自動(dòng)飛起,刀尖直指他右眼的青霜?jiǎng)λ槠?/p>
匕首在距秦昭眼球三寸處停住。刀身上的銘文亮起刺目金光,將他右眼中的青霜?jiǎng)λ槠痴盏美w毫畢現(xiàn)——碎片深處,竟纏繞著一縷銀絲!
"果然。"李隆基嘆息,"玉面狐的妖識(shí)已經(jīng)污染了仙器。"
秦昭的左臂突然不受控制地抓向匕首。銀絲從袖口暴射而出,卻在觸及刀鋒的瞬間被灼燒成灰。劇痛讓他悶哼一聲,陰陽瞳的視野里,匕首正釋放出某種鎮(zhèn)壓之力,將他體內(nèi)蠢蠢欲動(dòng)的妖血暫時(shí)壓制。
"不必緊張。"李隆基把玩著手中的另一柄龍鱗匕,"這對(duì)匕首是太宗年間所鑄,專門克制軒轅墳一脈的妖術(shù)。"他忽然話鋒一轉(zhuǎn),"秦卿可知為何選中你?"
池面泛起漣漪。秦昭的倒影突然扭曲變形,顯現(xiàn)出他從未見過的景象——五歲的自己被父親按在祭壇上,胸口劃出的血痕組成一個(gè)古老的妖文:"鎖"。
"三十年前的神龍政變,死的可不只是妖。"李隆基的聲音突然變得遙遠(yuǎn),"你們秦家。。。本就是太宗留下的鎖。"
一塊冰涼的玉牌被塞入秦昭掌心。他低頭看去,玉上刻著"天策"二字,背面是密密麻麻的妖文名錄——排在首位的赫然是"玉面狐·九尾"!
"三日后朕登基大典。"李隆基起身整理衣袖,"屆時(shí)長(zhǎng)安所有妖族都會(huì)暴動(dòng)。秦卿要做的,就是拿著逆鱗匕。。。"
他的話被突如其來的鐘聲打斷。大明宮方向的天空突然陰云密布,云層中隱約可見九條狐尾虛影翻騰。
秦昭的陰陽瞳刺痛起來。他看見云層后面藏著更可怕的東西——一只巨大的銀色狐眼,正冷漠地俯視長(zhǎng)安!
"看來等不了三天了。"李隆基瞇起眼睛,"姑姑已經(jīng)等不及要打開妖界通道。"
侍從急匆匆跑來跪報(bào):"陛下!太平公主率府兵包圍了興慶宮,聲稱。。。聲稱要清君側(cè)!"
李隆基不慌不忙地飲盡杯中龍血酒。他起身時(shí),秦昭才發(fā)現(xiàn)這位即將登基的帝王腰間佩著一柄熟悉的劍——
青霜?jiǎng)Φ臍埍?/p>
"走吧,秦卿。"李隆基輕撫劍柄,"該讓那些妖物知道,這長(zhǎng)安城。。。到底是誰的棋盤。"
興慶宮正門已經(jīng)被火把照得亮如白晝。太平公主的府兵結(jié)陣而立,每個(gè)人眼中都跳動(dòng)著詭異的銀火。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們的影子全部呈現(xiàn)出狐形!
秦昭的血刃在鞘中嗡鳴。逆鱗匕貼肉藏在左腕內(nèi)側(cè),冰涼的觸感不斷提醒他保持清醒——李隆基的龍血酒雖然暫時(shí)壓制了妖血反噬,但也讓他右眼的青霜?jiǎng)λ槠兊眠t鈍。
"陛下這是要去哪?"
太平公主的聲音從鑾駕上傳來。華蓋下的女人約莫四十歲,容貌端莊,但秦昭的陰陽瞳瞬間看穿偽裝——她的真面目要年輕許多,眼角甚至沒有一絲皺紋,頸后隱約露出銀毛!
"姑姑深夜帶兵入宮,朕還以為出了什么大事。"李隆基笑容溫和,右手卻按在青霜?jiǎng)Ρ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