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剛要取下龜甲,整條管道突然劇烈震動。透明管壁外,太液池水沸騰翻滾,一個巨大的陰影從池底升起——那是青銅巨門的虛影!門上的鎖孔形狀與秦昭掌心烙印完全吻合,但更令人心驚的是,門縫中正滲出銀色的液體,所過之處,連水流都被"凍結(jié)"成固態(tài)。
"不是水。。。"緋煙的金瞳緊縮,"是液態(tài)的妖力。。。玉面狐在強(qiáng)行開門!"
管道盡頭是一間隱蔽的石室。室內(nèi)中央擺著一臺精巧的銅制儀器,形如縮小版的渾天儀,但核心處鑲嵌著一塊青丘特有的幻月石。當(dāng)秦昭將星圖放在儀器上時,幻月石突然投射出一幅立體星象:
血月當(dāng)空時,七道銀光從皇家寺廟沖天而起,在空中交織成九尾狐的形狀。而長安城的地下,一個更加龐大的陣法正在運轉(zhuǎn)——正是用整座城池布置的"血肉輪回陣"!
"這才是真正的龍淵之祭。。。"老七的獨眼瞪大,"用百萬生靈的血肉,重塑玉面狐的仙體!"
緋煙突然捂住心口跪地。她的兩條斷尾迸發(fā)出刺目藍(lán)光,與幻月石產(chǎn)生共鳴。石中浮現(xiàn)出一段記憶畫面:
三十年前的神龍政變夜,年輕的韋氏跪在軒轅墳前,懷中抱著一個嬰兒。那孩子胸口有青丘皇族特有的妖紋,而韋氏的頸后。。。飄著三根白毛!畫面一轉(zhuǎn),嬰兒被交給一個玄甲將軍——正是秦昭的父親秦岳!
"原來如此。。。"秦昭的血刃劇烈震顫,刀身上的"斬因果"三字完全顯現(xiàn)。"我才是。。。鑰匙的核心。。。"
石室突然劇烈搖晃。墻上的妖紋紛紛脫落,化作銀絲向三人襲來。秦昭揮刀斬斷大部分銀絲,但仍有一根刺入老七的斷腿傷口。老獨眼悶哼一聲,突然暴起發(fā)難,鐵拐狠狠砸向緋煙后心!
"他被控制了!"秦昭的血刃橫擋,刀背與鐵拐相撞迸出火花。老七的獨眼完全變成了銀色,嘴角扭曲成詭異的笑容:"娘娘。。。恭候多時。。。"
緋煙的金瞳突然大亮。她咬破舌尖,一口血霧噴在老七臉上。血霧中浮現(xiàn)出青丘皇族特有的破咒紋,暫時壓制了銀絲的操控。老七恢復(fù)清明的第一件事,就是反手將鐵拐刺入自己腹部!
"走!"他咳著血,從懷中掏出一個油紙包,"這是。。。黑火藥。。。帶緋煙。。。找李三郎。。。"
秦昭剛要阻攔,整間石室突然坍塌。巨大的青銅管道如同活物般扭曲收縮,將老七的身影徹底吞沒。最后一刻,老獨眼將油紙包拋向秦昭,咧嘴露出熟悉的缺牙笑容:"秦帥。。。保重。。。"
爆炸的沖擊波將秦昭和緋煙推出管道,落入太液池的支流。當(dāng)兩人浮出水面時,東方已經(jīng)泛白。晨光中,欽天監(jiān)方向升起滾滾濃煙,而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太液池水面上倒映的不是天空,而是龍淵內(nèi)的景象:鏡花仙子被九道鎖鏈拉扯得四肢扭曲,下方的銀海已經(jīng)漫到她的腰部!
"六個時辰。。。"緋煙虛弱地指向西沉的月亮,"今夜子時。。。血月現(xiàn)。。。"
秦昭握緊油紙包和星圖,鏡花仙子最后的警告猶在耳邊:"。。。玄天契約。。。在長生殿。。。"而更遠(yuǎn)處,興慶宮方向傳來整齊的腳步聲——李隆基的萬騎正在集結(jié),但每個士兵的影子都詭異地指向太液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