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70章 夜闖祭壇外圍（第2頁）

"沒那么容易！"秦昭的妖瞳完全變成金色。他主動催動右臂所有妖紋，反向灌注給銀絲。過載的能量讓燈籠陣出現(xiàn)短暫停滯，趁此機會，彎刃斬向陣眼的主燈——

刃尖觸及人皮的剎那，韋后的臉突然變成鏡花仙子。她破碎的聲音直接響在元神中："燈籠是陣眼也是破綻。。。用青霜。。。"

話未說完，整盞主燈突然融化。銀色的液體在空中重組，變成枚巨大的豎瞳。瞳孔深處，緋煙被銀絲吊著的畫面一閃而過。

寅時正，暴雨突至。

雨水與人皮燈籠接觸的瞬間，每盞燈籠都發(fā)出凄厲慘叫。那些被煉化的人皮開始溶解，露出里面包裹的魂魄本體。秦昭的鑒妖瞳看到令人窒息的真相：這些魂魄根本不是什么冤魂，而是被抽離仙骨的仙界罪徒！

彎刃上的三色符文突然脫離刃身，在空中組成三重光環(huán)。仙族符文鎮(zhèn)住暴雨，妖族符文吸收燈籠妖力，而人族符文——赫然是鏡花仙子用自己血脈凝成的——正在超度那些罪徒魂魄！

"原來第三塊碎片是。。。"秦昭突然明白鏡花仙子的全部布局。她早算到玉面狐會用人皮燈籠陣，特意將自己的人族血脈煉成最后一塊碎片，就為在此刻度化罪徒，換取破陣的功德之力！

燈籠陣開始崩潰。溶解的人皮化作銀漿滲入地下，那些解脫的罪徒魂魄卻凝聚成光球，瘋狂撞擊池底的銀繭。每撞擊一次，銀繭就暗淡一分，緋煙傳來的感應(yīng)就清晰一分。

陣眼處的豎瞳突然裂開。真正的玉面狐本體終于現(xiàn)身——但她的狀態(tài)出乎所有人意料：六根斷尾處插著仙界鎖鏈，心口有個不斷擴大的黑洞，里面旋轉(zhuǎn)著軒轅墳底的景象！

"都被騙了。。。"玉面狐的聲音帶著無盡疲憊。她爪中捏著半面銅鏡，鏡里映出的竟是九天玄女被鎖鏈纏繞的畫面，"燈籠陣不是我所布。。。是玄女用來。。。"

話未說完，所有殘余燈籠突然同時爆炸。沖擊波掀翻了大半個太液池畔的建筑，銀漿如海嘯般涌向長安街巷。在這片混亂中，秦昭的彎刃突然發(fā)出鏡花仙子最后的警示：

"快走！燈籠只是開始。。。"

黎明前的黑暗中，異變才真正開始。

那些被超度的罪徒魂魄沒有消散，反而凝聚成巨大的光球。光球表面浮現(xiàn)出仙界律令條文，內(nèi)部卻傳出玉面狐的哀鳴——她竟被自己的陣法反噬，正在被煉化成新的陣眼！

秦昭的彎刃插入地面。三色符文沿著銀漿流淌，暫時阻隔了光球的擴張。鑒妖瞳看穿光球本質(zhì)：這不是超度，而是某種更恐怖的儀式——玄女要把所有罪徒魂魄與玉面狐煉成"萬魂燈"，用來照亮通往軒轅墳底的道路！

右臂突然傳來緋煙的感應(yīng)。小狐妖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燈籠。。。是坐標。。。"隨后是鏡花仙子急促的補充："。。。每個燈籠代表一個時空錨點。。。"

彎刃上的冰藍眼睛突然流出銀血。瞳孔映出的畫面讓秦昭渾身冰冷：那些消散的人皮燈籠根本沒有消失，而是化作了時空信標。此刻在整個大唐疆域內(nèi)，同時亮起了三百六十五盞附屬燈籠——它們正在把各地的妖氣傳輸?shù)教撼兀?/p>

池底銀繭突然透明化。可以看到緋煙正用斷尾蘸著金血，在繭內(nèi)壁上繪制反制符陣。她每畫一筆，就有一盞遠處的燈籠熄滅。但代價是她的身形正在變淡，顯然在燃燒本命精血。

"夠了！"秦昭的彎刃突然飛向銀繭。刃尖刺破繭殼的瞬間，所有燈籠同時熄滅。絕對的黑暗中，響起玉面狐解脫般的嘆息：

"終于。。。等到你了。。。"

晨曦初現(xiàn)時，太液池恢復(fù)了往日的平靜。但秦昭的彎刃上多了一道裂痕——那是強行中斷儀式的反噬。更令人不安的是，刃身映出的長安城景象里，每口井都在冒出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