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閱把他放下來,李培德喘息一會兒,緩緩說道:“那顧丕熙擋了我的道,他一來就贏得了周夫子的喜愛,我,我不能讓他考過了府試,不然我沒考上,會被我爹打死的。”
崔閱一拳砸了過去,地上頓時掉落一顆帶血的牙齒,李培德頓時殺豬般嚎叫起來。
崔閱揪起他的領子:“放屁,就你寫的那破文章,沒有顧丕熙,你也考不上,不說實話是吧,接著吊?!?/p>
李培德還沒反應過來,又被倒吊了起來,崔閱拔出隨身的短刀,在他身上隨心所欲地劃著,很快李培德身上像漁網(wǎng)一般一道道紅痕。
李培德再也受不了了,哭得鼻涕一把累一把:“好漢饒命,我說,我說!”
“砰”,又被重重摔在地上。
李培德哭著說:“好漢你誤會了,這事是那張兵干的,他家開生藥鋪子的,那些玩意只有他才有,你去把他抓了來,他現(xiàn)在還在倚紅樓,他能解了顧丕熙的毒……”
崔閱聞言,把李培德五花大綁后,拎著他一路到了倚紅樓。
張兵正干到美處,光著屁股就被崔閱拎走了,扔到小黑屋里一頓暴打:“告訴我這毒如何解?”
張兵被打成了豬頭,連連求饒:“好漢饒命,這竹葉青是劇毒,這蛇也是店里用來煉制藥草的,真的無解啊?!?/p>
崔閱瞇起眼睛:“無解是吧,那你去陪葬吧?!?/p>
短刀出鞘,寒光一閃,張兵頓時瞪大了眼,尿了一褲子,連連哭嚎道:“別,別,有解,有解的,那不是竹葉青,不是竹葉青……嗚嗚嗚哇哇哇,我太慘了啊……”
張兵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而崔閱心里倒是亮了起來,不是竹葉青就好了,竹葉青這種劇毒確實沒法解。
他上前一把揪住張兵的衣領,左右開弓扇他耳光,很快他口中血沫飛濺,牙齒一顆接一顆掉落:“你給小爺一五一十的說,敢有一句假話——”
“看過殺豬的嗎,想不想常常被活著放血的滋味?嗯?”
張兵徹底崩潰了,他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我和顧丕熙無冤無仇,我干嘛要搞死他,我也是被迫無奈啊,是有人要他的命,可,可我也不敢真的搞出人命來——”
“所以,所以,那蛇不是竹葉青,只是長得像的一種青蛇,是,是我們店里養(yǎng)的,你去我們藥房,說是解青蛇毒的藥,就,就能治他的病。”
崔閱一顆心總算是放了半分,看著眼前狼狽不堪的李培德和張兵,伸出手捏住他二人的下巴。別看崔閱的手纖細修長,可兩人卻覺得骨頭都要碎了。
“說,是誰,背后那個人是誰?”
李培德痛哭流涕:“我不敢說,少俠,你就別為難我了,說出來我就沒命了啊?!?/p>
他的鼻涕滴在崔閱手背上,崔閱本就喜愛干凈,嫌惡得不得了,一腳踹開了李培德。
當務之急是趕緊救顧丕熙的命,因此也顧不得和這倆貨在這里糾纏,把他們綁了起來,便動身前往城東的懸壺藥房拿了解藥。
回到南洋書肆,初九已經(jīng)從雍州城請了名醫(yī),診斷結(jié)論和張兵說的一樣,表面看上去是竹葉青,實則那毒并不致命,大夫正準備配藥。
崔閱運功解開顧丕熙的經(jīng)脈,又給他服下解藥,過了半日,顧丕熙終于緩緩睜開了眼睛。
顧知蘭一顆心總算是徹底放下了,驟然放松的精神讓她身子一軟,就向后倒下去,被崔閱伸手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