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時代,師生、同僚之間的關(guān)系,對于官場仕途至關(guān)重要,這也是為何江老爺執(zhí)意開辦族學(xué)。
若要家族長青,屹立不倒,必須像蜘蛛一般編織一個強大的關(guān)系網(wǎng)。
江時頻頻對三弟使眼色,江淮會意,連忙哭著說道:“是呀,父親,兒子幾次三番下手,就是想叫這顧知蘭退卻,知道這條路不是她能走的!”
江耀祖看著三兒子,冷笑一聲:“所以呢,你成功了嗎?”
聽到父親的扎心靈魂拷問,正在嚎哭的江三猛然哽咽。
江耀祖本已平息的怒火再次被點燃,奈何胳膊還酸著,于是上前抬腳對著三兒子一頓猛踹。
若是房頂上有位梁上君子,在這個視角,就會發(fā)現(xiàn)兒子被老子一路踹著繞了個圈又回到了原點。
江耀祖一邊踹,一邊怒吼:“自小看你是個機靈的,為父親自為你開蒙,怎么,老子說的話你全是左耳進(jìn)右耳出!”
“我說過什么,啊?平日里行事要低調(diào),若真要對付一個人,必要一擊斃命,斬草除根,讓對方再無還手之力!”
終于父親腿也酸了,抬不動了,江三終于頂著一身的大腳印緩緩爬起來。
“爹放心,我已布下一個絕妙之局,此番,必然會將顧家三子斬草除根!”
江三目露兇光,說著狠話時牽動了被踹斷的肋骨,疼的他差點一命嗚呼。
江耀祖其實還想繼續(xù)打,奈何沒力氣了,只能冷眼睨著這傻兒子:“哦,什么絕妙之局,說來我聽聽?!?/p>
江三連忙說道:“我已經(jīng)抓到了那顧丕熙的軟肋,他和他堂嫂不清白,就這事,足以讓他這輩子都翻不了身!哈哈!”
“爹請放心,那顧清河早已被我買通,就算那顧丕熙真是個君子,我也可以和顧清河里應(yīng)外合,當(dāng)場捉奸,送交官府,顧丕熙的仕途就算是徹底完蛋了。哈哈!”
江三一想到那個場景,就喜不自禁,雖然一笑起來全身都疼,也止不住地開心,直到觸及他爹那副“關(guān)愛智障”的眼神,鄙夷中充斥著冰冷,嚇得一秒收住笑容。
江耀祖一手拍在腦門上,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他怎么就養(yǎng)出這么個傻兒子。
江時和江淮對了一個眼神,內(nèi)心都深為不解,是不是他們不夠狠,該直接把顧家三子滅了口?
江耀祖連連搖頭,心狠手辣只是成事的必要不充分條件,若沒有足夠的智慧審時度勢,心狠手辣只會被反噬。
他一拍桌案,茶杯蓋子蹦跳著,發(fā)出清脆的叮當(dāng)聲,嚇得兄弟倆大氣都不敢喘。
江時想明白了,連忙跪下:“爹,兒子明白了,關(guān)鍵不是那個顧丕熙,而是顧知蘭,只要想辦法毀掉她,顧家兄弟還有西望村那些士子們便不成氣候!兒子現(xiàn)在就去把顧知蘭殺了!以絕后患!”
說完,提著刀就往外走。
“站??!”江耀祖叫住大兒子,怒道,“你是土匪嗎,滿腦子打打殺殺,果然武職就是四肢發(fā)達(dá),一腦子漿糊!”
他上前拎起江淮的衣領(lǐng),嚇得江淮差點要尿了褲子。
“我問你,那顧知蘭長相如何,是丑的不能見人嗎?”
江淮和江時兄弟倆面面相覷,不明白父親到底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