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的話像重錘一樣砸在她的心上。
陳玲玲想反駁,想說李豪對她的輕蔑,想說剛才在辦公室的屈辱。
可話到嘴邊,卻怎么也說不出口。
她知道,就算說了,父親也只會覺得她“不懂事”,覺得她“為了點小事矯情”。
在父親眼里,只有利益,沒有她的委屈。
最后只好低下頭,聲音輕得像蚊子叫。
“我知道了,爸。”
“知道就好,快去洗把臉,晚飯我讓你媽做了你愛吃的紅燒肉?!?/p>
陳德海沒注意到女兒的異樣。
轉(zhuǎn)身去廚房跟鐘愛花炫耀“女兒搞定了李豪,陳家要熬出頭了!”
“是嗎?那可太好了!”
鐘愛花也是欣喜異常,跟中了彩票一樣開心。
陳德海坐回沙發(fā),開始盤算著跟礦企合作的細節(jié)。
嘴里還念念有詞:“等李望龍那邊松了口,我就去找趙保國談?wù)?,爭取把林地承包的事定下來……?/p>
陳玲玲沒再聽父親說話,轉(zhuǎn)身走進臥室,反手鎖上了門。
她撲倒在床上,抱住枕頭,再也忍不住,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掉下來,浸濕了枕套。
她想起以前跟季鴻文住在一起的日子。
那時候,季鴻文總會在她委屈的時候抱著她,輕聲說“有我在,沒人能欺負你”。
可現(xiàn)在,那個會護著她的人,被她棄之如敝履般的拋棄了。
而她現(xiàn)在依偎的枕頭,只能默默承受她的眼淚,卻給不了她任何安慰。
她想起李豪搭在她腰上的手,想起父親滿是功利的話。
自己像個工具一樣被人擺弄,心里的悔意像潮水一樣涌上來,幾乎要將她淹沒。
哭了不知道多久,陳玲玲的眼淚漸漸干了,只剩下眼眶的酸澀。
她抬起頭,看著窗外漸漸暗下來的天,心里一片茫然。
明明自己是沿著父母鋪好的“捷徑”一步步往前走。
可走得越遠,越覺得這是一條比登山還難的絕路!
與此同時,蓮花鎮(zhèn)政府的辦公室里。
季鴻文正盯著手機屏幕,眼神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