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李望龍嘴里說著是提醒,這擺明了就是在敲打自己。
當下他不動聲色。
“李縣長的意思我明白。我會按蘇書記的要求,平衡好調(diào)查和發(fā)展的關系,不會影響礦企正常生產(chǎn)。”
李望龍見他態(tài)度緩和,似乎不是沒有回轉的余地。
于是將身子往前湊了湊,語氣帶著幾分暗示。
“這就對了嘛。你跟李豪也是同齡人,他在黨校工作,你們以后可以多走動走動,互相幫襯著點,都是年輕人,在縣里多交些朋友,總沒壞處?!?/p>
季鴻文心里冷笑,表面卻依舊應付:“以后有機會,我會跟李校長多交流。”
李望龍聞言,內(nèi)心暗喜。
他不知道的是。
趁著聊天的功夫。
季鴻文已經(jīng)悄悄按下手機的錄音機。
將他所說的這些話全錄了音。
李望龍這番“維護礦企、暗示妥協(xié)”的話,以后或許能派上用場。
兩人又閑聊了十來分鐘,不過是一些客套話。
季鴻文起身告辭。
臨走前,他“不小心”把桌上一份文件碰到了地上。
彎腰去撿時,故意把文件封面露給李望龍看。
上面寫著“礦工訴求清單”,里面只列了社保補繳、工資補發(fā)的問題,壓根沒提私挖礦洞、官員受賄的線索。
李望龍瞥了一眼文件內(nèi)容,心里暗暗松了口氣。
看來季鴻文還在查這些基礎問題,沒摸到核心的違規(guī)線索。
等季鴻文走后,李望龍立刻給趙登河打了電話?!摆w縣長,我剛跟季鴻文聊過了,他沒查到關鍵問題,還在盯著社保和工資,咱們暫時安全?!?/p>
趙登河在電話那頭應著:“那就好,不過還得通知付明亮,讓他盡快把這些基礎問題整改了,別給季鴻文留下把柄!”
“明白,我知道怎么做!”
李望龍連忙點頭。
這邊,季鴻文剛回到辦公室。
就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接通后才發(fā)現(xiàn)是陳玲玲。
“鴻文,你現(xiàn)在有空嗎?我想跟你見一面,有很重要的事找你。”陳玲玲的聲音帶著哭腔,聽著格外委屈。
季鴻文皺了皺眉,猶豫了片刻,還是約在縣委附近的咖啡館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