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鴻文走到窗邊,手指無意識地敲著玻璃。
付明亮這是怕了,知道合作社的事讓自己站穩(wěn)了腳跟,蘇清顏又公開支持他。
擔心自己被趙登河放棄,所以急著銷毀證據(jù),想把道路工程和空殼公司的爛攤子掩蓋過去。
他拿出手機,立刻給蘇清顏打了電話,把林曉雨聽到的情況一五一十地說了。
“付明亮這是心虛了?!?/p>
蘇清顏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冷靜中帶著幾分判斷。
“他現(xiàn)在銷毀證據(jù),說明咱們之前查的方向沒錯,盛達工程和宏業(yè)咨詢的事,他確實脫不了干系。不過,現(xiàn)在還不能逼太緊?!?/p>
季鴻文愣了一下:“您的意思是……”
“趙登河現(xiàn)在還沒動,付明亮要是被逼急了,說不定會狗急跳墻,要么把水攪渾,要么干脆咬出其他人,反而會影響咱們查趙登河的主線?!?/p>
蘇清顏頓了頓,繼續(xù)說道:“你可以適當給點壓力,比如讓張濤以鎮(zhèn)紀委的名義,找付明亮的秘書李鑫了解一下道路工程的情況,探探他的口風(fēng)?!?/p>
“但別直接提證據(jù)的事,讓他知道咱們在查,卻摸不清咱們到底掌握了多少,這樣他才會更慌,說不定會露出更多破綻?!?/p>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p>
季鴻文點了點頭。
“我這就跟張濤聯(lián)系,另外讓老鄭多盯著點興盛礦場和趙保國的農(nóng)莊,看看付明亮最近有沒有跟他們接觸?!?/p>
“嗯,注意分寸?!?/p>
蘇清顏又叮囑了一句。
“有任何情況,隨時跟我匯報?!?/p>
掛了電話,季鴻文立刻給鎮(zhèn)紀委書記張濤打了電話,把蘇清顏的意思跟他說了。
張濤在蓮花鎮(zhèn)待了五年,早就看不慣付明亮的做派。
只是之前沒找到機會,現(xiàn)在聽季鴻文這么說,當即答應(yīng)。
“沒問題,我下午就找李鑫談話,正好借著‘核查工程紀律’的名義,問問他道路工程的資金流向,看看他能不能說出個一二三來?!?/p>
安排好張濤的事,季鴻文又給老鄭打了電話。
讓他多留意付明亮的行蹤,尤其是跟趙保國和付強的接觸。
老鄭在安監(jiān)站待了十幾年,對付明亮的套路很熟。
當即應(yīng)道:“季鎮(zhèn)長您放心,我這幾天值夜班,會多去礦場那邊轉(zhuǎn)幾圈,要是付明亮去農(nóng)莊,我肯定能知道?!?/p>
等季鴻文把這些事安排完,林曉雨還沒走,正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看著他整理的核查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