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季秘書最近在查興盛礦場的事?有些事還是別太較真,免得最后給自己惹麻煩,畢竟從蓮花鎮(zhèn)再回到縣委辦的機會可不是天天都有。”
這話里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暗示季鴻文要是不識趣,就會讓他像上次一樣,再次被發(fā)配到基層,甚至栽更大的跟頭。
季鴻文心里冷笑,表面卻不動聲色。
“多謝李校長提醒,不過我只是按蘇書記的指示辦事,至于其他的,沒想那么多。”
李豪見他油鹽不進,臉色沉了沉,又強裝笑容。
“也是,季秘書是干實事的人。不過還是勸你一句,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真要是碰了不該碰的人,就算有蘇書記護著,恐怕也難辦。”
說完,他拿起對接表放在桌上,“表放這兒了,季秘書記得交給朱科長,我先走了?!?/p>
看著李豪離開的背影,季鴻文的眼神冷了下來。
李豪敢這么明目張膽地威脅,背后肯定有李望龍和趙登河撐腰。
他拿出筆記本,在上面記下李豪、李望龍、趙登河幾個字。
心里暗暗決定,必須加快整理興盛礦場的整改方案,只有掌握了確鑿證據(jù),才能真正掌握主動權。
傍晚下班時,季鴻文剛走出縣委大樓。
就被一個熟悉的聲音叫住:“鴻文!等一下!”
他回頭一看,竟是陳玲玲的母親鐘愛花。
正拎著一袋子水果,滿臉堆笑地朝他過來。
“阿姨,有事嗎?”季鴻文的語氣很冷淡。
鐘愛花卻毫不在意他的冷淡。
拉著他的胳膊,熱情得像自家親戚。
“鴻文啊,好久沒見你了,阿姨這不是想你了嘛。你看你現(xiàn)在回了縣委辦,工作肯定忙,這袋水果你拿著,解解渴?!?/p>
“晚上跟阿姨回家吃飯吧,你叔叔特意讓我來叫你,說想跟你聊聊,他在林業(yè)局待了這么多年,蓮花鎮(zhèn)那些礦企的事,多少知道點,說不定能幫你點忙。”
季鴻文輕輕推開她的手,心里跟明鏡似的。
陳家這是見他重新得勢,又想攀附了。
他看著鐘愛花那張諂媚的臉,想起當初自己被發(fā)配到蓮花鎮(zhèn)時,對方那丑陋的嘴臉,心里只剩厭惡。
“不用了,我晚上還有事,就不去了。另外,我跟陳玲玲早就沒關系了,過去的事也不想再提,你們以后別再找我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