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靈!它果然在碼頭活動!而且似乎造成了一定的恐慌!這對陳默來說,既是壞消息,也可能……是某種混亂中的機(jī)會?如果人們因?yàn)轸[鬼而不敢夜間靠近某些區(qū)域……
就在這時(shí),另一段對話飄進(jìn)了他的耳朵,來自不遠(yuǎn)處幾個蹲著吃面的年輕苦力。
“……媽的,累死老子了。明天‘永興貨?!桥浺b船運(yùn)岳陽,又得忙一整天?!?/p>
“岳陽?湖南那邊?聽說那邊最近也不太平,鬧土匪呢?!?/p>
“管他太平不太平,給錢就行?!琅d’給的工錢還行,就是管事的老王頭摳門得很,想搭點(diǎn)私貨都難……”
岳陽?湖南?陳默的腦子飛快轉(zhuǎn)動。湖南也在南邊!雖然不如上海那么接近目標(biāo),但同樣是南下的一條路!而且,聽這意思,“永興貨?!钡呢洿敲魈斐霭l(fā)?運(yùn)的是貨物,檢查會不會比客船松一些?如果能混上貨船……
這個念頭讓他心跳加速。貨船!這可能是目前看起來最可行的一條路!風(fēng)險(xiǎn)依然巨大,但至少有了一個明確的方向!
他必須弄清楚“永興貨?!痹谀睦铮麄兊呢洿?吭谀膫€泊位,以及……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混上去!
他小心翼翼地調(diào)整位置,試圖聽得更清楚。然而,就在這時(shí),一陣急促的哨子聲和呵斥聲從碼頭入口方向傳來!
“集合!集合!所有工頭都過來!市管會緊急通知!”
人群一陣騷動。茶攤邊的老船工和吃面的年輕苦力都站了起來,張望著。
“又出啥事了?”
“誰知道呢?快去看看!”
機(jī)會稍縱即逝!陳默知道,必須立刻離開!市管會集合,意味著碼頭的管控可能會進(jìn)一步加強(qiáng),再待下去極其危險(xiǎn)!
他趁著一片混亂,人群注意力被吸引的剎那,像一只受驚的貍貓,沿著來時(shí)的陰影路徑,快速而無聲地向后撤退。腿上的劇痛因?yàn)榫o張而被暫時(shí)忽略,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離開這里,回到廢樓,制定下一步計(jì)劃!
南下的路線,似乎出現(xiàn)了一絲微光。雖然依舊渺茫,但至少不再是完全的黑暗。岳陽,“永興貨?!?,貨船……這幾個關(guān)鍵詞,像黑暗中的燈塔,指引著他下一步的方向。
然而,他深知,從竊聽到的只言片語,到真正成功混上南下的貨船,中間隔著無數(shù)難以想象的兇險(xiǎn)。每一步,都將是與死神共舞。但此刻,這縷微光,已是他活下去的全部希望。他必須抓住它,哪怕付出一切代價(ji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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