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蠱婆肯定還在外面守株待兔。繼續(xù)留在這個已經(jīng)暴露的洞穴里,遲早是死路一條。而這突然出現(xiàn)的密道,盡管充滿未知的危險,卻可能是唯一的變數(shù)。
賭不賭?
生的欲望,最終壓倒了恐懼。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冒險一搏!
他掙扎著爬起來,忍著腿上的劇痛,躡手躡腳地挪到那道縫隙前??p隙很窄,僅容一人側(cè)身擠入。里面漆黑一片,深不見底,散發(fā)著陳年積塵和巖石的氣味。
他撿起一塊小石子,扔了進(jìn)去。石子滾落的聲音由近及遠(yuǎn),持續(xù)了很長時間才消失,說明里面空間可能很大,而且有坡度。
深吸一口氣,陳默將那塊活動的巨石又推開一些,然后側(cè)著身,咬著牙,艱難地擠進(jìn)了縫隙。傷口摩擦著粗糙的巖壁,傳來一陣劇痛,但他強(qiáng)忍住了。
密道內(nèi)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諝獗湮蹪?。他只能用手扶著濕滑的巖壁,用腳試探著,一步一步地向前挪動。懷中的小印和鎮(zhèn)煞錢發(fā)出的溫?zé)岣?,成了黑暗中唯一的指引和慰藉?/p>
通道先是向下傾斜,走了約十幾丈后,開始變得平坦,繼而緩緩向上。地勢的變化,讓他心中燃起一絲希望:向上,或許能通向山體的另一側(cè)?
不知走了多久,就在他體力即將耗盡時,前方極遠(yuǎn)處,似乎出現(xiàn)了一絲極其微弱的、不同于絕對黑暗的……灰蒙蒙的光亮?
是出口?!
陳默心中狂喜,加快腳步,不顧一切地向那光亮奔去。光亮越來越清晰,空氣也逐漸變得清新起來。終于,他沖出了狹窄的通道,眼前豁然開朗!
他發(fā)現(xiàn)自己站在一個半山腰的、被藤蔓和亂石遮掩的隱蔽洞口。外面已是清晨,天色微亮,晨霧在山巒間繚繞。下方,是郁郁蔥蔥的山谷,遠(yuǎn)處,還能隱約看到苗寨的輪廓,但已經(jīng)是在另一個方向,隔著重重山嶺!
他逃出來了!真的逃出來了!從那個絕境的瀑布巖洞,通過這條隱秘的通道,來到了一個全新的地方!暫時擺脫了老蠱婆的直接圍困!
劫后余生的巨大喜悅沖擊著他,讓他幾乎虛脫癱倒。他靠在洞口,貪婪地呼吸著清新的空氣,感受著陽光的暖意,淚水混合著汗水滑落。
然而,喜悅是短暫的。他很快冷靜下來。新的問題接踵而至:這里是哪里?安全嗎?老蠱婆會不會很快找到這里?他傷勢依舊嚴(yán)重,饑渴交加,如何生存?
他回頭望向那個黑黢黢的洞口,心中充滿了對那位坐化前輩的感激。是前輩留下的密道,給了他一線生機(jī)。那巖壁后的異響,或許真是某種冥冥中的指引?
他將洞口用藤蔓和石塊仔細(xì)遮掩好,然后觀察著四周的環(huán)境。這里山勢險峻,人跡罕至。他必須盡快找到水和食物,處理傷勢。
生的道路,依然布滿荊棘,但至少,他再次從死神手中搶回了一點時間。希望,如同這山谷中的晨霧,雖然飄渺,卻真實地存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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