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14章 塵愈（第2頁）

“聲紋認證失敗！”零的警報刺痛耳膜。血宴的束縛裝置被震碎，林小雨徹底結晶化的右手猛拍祭壇，裂縫中升起星環(huán)聯(lián)盟處刑臺！生銹的鐐銬自動鎖住林燃手腕。

“哥哥。。。太痛了。。?！绷中∮甑穆曇艋熘娮与s音。處刑臺的激光瞄準器亮起紅光，倒計時投影在塵暴中：00:00:59。

林燃的機械義眼突然聚焦處刑臺底座——能源槽里卡著半張迪士尼門票。當?shù)褂嫊r歸零的瞬間，他用盡力氣吼出童年自編的荒誕歌謠：

“米老鼠偷吃齒輪湯~唐老鴨燙傷扁嘴巴~”

處刑激光驟然熄滅！林小雨結晶化的面部裂開細紋，發(fā)射器突然播放出溫柔男聲哼唱的搖籃曲。是林天航！跑調(diào)的歌聲中，記憶庫深處彈開隱藏抽屜——里面沒有止痛藥，只有盤磨損的全息錄像帶。

---

林燃踹開處刑鐐銬，錄像帶插入播放器。模糊影像里，五歲的林小雨在病房哭鬧，機械臂正將x病毒注入她脊椎。林天航突然沖進畫面扯掉輸液管，護士們瞬間舉槍瞄準。

“爸爸帶你逃出去?！蹦腥擞脵C械義肢砸碎觀察窗。逃亡途中他扯開衣襟，胸口植入的星環(huán)聯(lián)盟監(jiān)控器閃著紅光?！暗∮暌涀。滨r血從他嘴角滴落，“疼的時候。。。就唱歌?！?/p>

錄像突然跳轉(zhuǎn)至黑暗倉庫。成年林天航正在給自己注射琥珀色液體，身體在劇痛中痙攣。零的數(shù)據(jù)流在畫外解釋：“他在用神經(jīng)毒素阻斷監(jiān)控信號。。。每次見你們前都注射?！?/p>

最后片段是迪士尼煙花下的偷拍。林天航躲在玩偶服里，看林燃帶妹妹坐旋轉(zhuǎn)木馬。他殘缺的無名指隔著十米距離，虛撫著女兒的笑臉。煙花炸響時，男人對著鏡頭說：“要當快樂的病毒啊。”

全息影像熄滅的剎那，記憶庫所有抽屜噴涌出光流！暗紅血晶塵被光流沖刷成透明星塵，林小雨的結晶外殼層層剝落。她跌進林燃懷里時，后背導管飄出父親最后的全息留言，比煙火更短暫：

【不忘卻，不原諒，但可以笑著復仇】

---

幼兒園的黃昏溫柔得虛假。林燃給貝拉戴上新草編的螞蚱，孩子們在星塵鋪成的沙坑里重建城堡。林小雨的蒲公英發(fā)飾重煥生機，每粒孢子都包裹著迷你全息儀——循環(huán)播放著林天航跑調(diào)的搖籃曲。

血宴的清潔車變成爆米花機，將血晶殘骸轉(zhuǎn)化為彩虹糖豆。零的量子態(tài)滲入地底，在記憶庫廢墟上刻出熒光墓志銘：這里沉睡著痛楚，與戰(zhàn)勝它的人。

林燃獨自走向旋轉(zhuǎn)木馬。夜風中有只機械知更鳥落在肩頭，鳥喙吐出道金屬銘牌——正是林天航缺失的無名指尺寸。他握住銘牌抬頭，見林小雨站在摩天輪頂端哼歌，歌聲穿過城市廢墟，驚醒了所有被刪除的童話雕像。

城堡尖塔上，米老鼠耳朵形狀的發(fā)射器再次啟動。這次播放的搖籃曲里，混進了林燃五歲時教妹妹的荒誕歌詞。歌聲中，防空洞墻壁的導彈涂鴉被星光覆蓋，漸漸浮現(xiàn)出歪扭的新圖案：穿工裝的男人牽著兩個孩子，背景是燃燒的迪士尼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