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全朝地上啐了口唾沫,滿臉不屑:“不過是運氣好罷了,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我倒要看看,你們還能抓到什么?!?/p>
杜建國懶得跟他搭話,師徒二人找了塊向陽的石頭簡單休整了片刻,便又轉(zhuǎn)身鉆進了后山的礦洞群。
可接下來的幾趟卻著實潑了盆冷水。
一連走了好幾個礦洞,里面除了些干癟的野雞尸骨,再無半點野物的蹤跡。
就當(dāng)兩人筋疲力盡,打算再探最后一個礦洞便歇腳時,忽然在洞口發(fā)現(xiàn)了一堆糞球。
和先前杜建國認出的狍子糞便如出一轍,只是這堆糞球帶著濕潤的光澤,顯然新鮮得很。
師徒二人頓時精神一振,二話不說,迅速端起弓箭,朝礦洞里摸去。
剎那間,一道灰色的身影猛地竄了出來,撒腿就往野地里狂奔——狍子!
“是狍子!果然有大家伙!”阿郎又驚又喜。
杜建國沒理會他的叫嚷,死死盯著那道逃竄的身影,抓住這千鈞一發(fā)的時機,抬手搭箭,弓弦輕響。
“嗖!”
箭矢精準(zhǔn)射中了跑在最前面的狍子后腿,那狍子痛叫一聲,身形一個踉蹌,跌跌撞撞地往山林深處沖去。
“阿郎,你去跟緊它!”
杜建國當(dāng)即吩咐。
“它中了我一箭,箭頭取不出來,流血流半個時辰,差不多就撐不住了。一只狍子幾十斤肉,可不能讓它死在深山里浪費了!”
阿郎領(lǐng)命,立刻拔腿追了上去。
杜建國則提著油燈,轉(zhuǎn)身鉆進了礦洞深處。
沒過多久,他臉上便露出了笑意——礦洞盡頭,兩只半大的狍子正愣頭愣腦地站著,歪著腦袋,好奇又膽怯地朝他瞅來。
剛才逃竄的,是一只護崽的母狍子。
杜建國沒有急著上前,怕驚得它們奪命狂奔。
為了穩(wěn)住這兩只小家伙,他趕忙從背包里掏出些用來補充體力的熟豆子,小心翼翼地遞到身前,放柔了語氣:“來,吃兩口,別怕。多吃點,一會就送你們跟那只大的團聚?!?/p>
這狍子果然對得起“傻狍子”的名號,見了吃的便挪不開腳,猶豫了片刻,便齊齊伸著腦袋,朝杜建國手里的豆子探了過來。
趁兩只傻狍子低頭啄食豆子的空檔,杜建國迅速從兜里摸出繩索,手腕一翻,利落的繩套便精準(zhǔn)套在了它們的背上。
看著兩只狍子依舊只顧著吃東西,杜建國忽然生出幾分夢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