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吃著老子家的東西,還敢編排老子!”
杜建國笑罵一聲,也隨手拿起幾個丸子塞進(jìn)嘴里。
一嚼之下,他頓時眼前一亮——這口感真是恰到好處!
雖是油炸的,卻只外層裹著一層酥殼,里面的面粉混著肉餡早已熟透,入口軟爛鮮香,沒有半分生澀,比城里飯店賣的丸子還要地道幾分。
吃了幾個丸子下肚,肚子里墊了底,杜建國便不打算再做午飯,直接招呼著幾人去村外的空地練習(xí)弓箭。
這是他給狩獵隊定下的硬要求,年后隊伍要正式成型,每個人的打獵水平都得再上一個檔次,而弓箭是基本功,他特意找了阿郎來當(dāng)教練。
到了空地,阿郎正端著弓箭反復(fù)練習(xí),箭法嫻熟利落。
杜建國看向劉春安、大虎、二虎三人,沉聲道:“我的要求不高,咱不說百米穿楊,但五十米的距離,箭必須指哪打哪!正式進(jìn)山前,得把每個人的本事練扎實了,聽懂了嗎?”
幾人紛紛點頭應(yīng)下,唯獨阿郎皺著眉,一臉困惑。
這娃娃腦袋一根筋,自打見識過槍的厲害,就一門心思惦記著槍,把射箭當(dāng)成了多余的事,壓根提不起興趣。
他撓了撓頭,直愣愣地問道:“師傅,縣里不是要給咱們發(fā)槍嗎?有那厲害家伙,為啥還得練弓箭?。窟@不是舍近求遠(yuǎn)嘛!”
杜建國拍了拍阿郎的肩膀,沉聲道:“我懂你的意思,但阿郎,槍不是萬能的。用槍固然能一擊致命,扳機(jī)一動就讓獵物身上穿個洞,可萬一我們的目的不是擊殺,而是打傷呢?”
阿郎苦思冥想了片刻,撓頭道:“打傷的話,我打它四肢不就行?打四肢總死不了吧?”
“未必?!倍沤▏鴵u了搖頭,“有時候就算打在四肢,獵物也可能因失血過多或驚嚇過度喪命。唯一能保證獵物存活率的,就是弓箭——弓箭的力度能靈活調(diào)控。”
他頓了頓,舉了個例子:“要是咱們上山碰到一只罕見的雪貂,一開槍就把它打死了,多可惜?但用小號弓箭在它身上扎個小口子,讓它流點血,咱們就能順著血跡一路追蹤,既能活捉它,又能賣個好價錢,這可比打死了值錢多了?!?/p>
“況且,弓箭能回收利用,槍卻是開一槍就耗一發(fā)子彈?!?/p>
杜建國繼續(xù)說道,語氣沉緩卻字字在理,“雖說咱們狩獵隊的子彈是縣里供應(yīng),但縣里的儲備也不是無窮無盡的,遲早有耗盡的一天。到時候怎么辦?天天去買子彈嗎?且不說人家愿不愿意賣,就算賣,價格也肯定高得離譜,到時候打獵賺的錢還不夠買子彈,純屬得不償失。”
他指了指空地上的弓箭,補(bǔ)充道:“可弓箭不一樣,射出去就算找不到,損失也不過幾毛錢。大多時候都能找回來,反復(fù)用多少次都成,劃算得很。”
一番解釋下來,阿郎恍然大悟,重重點頭:“師傅,我明白了!您放心,以后弓箭我絕對不會落下!”
“那就抓緊帶著你師伯他們練起來?!倍沤▏鴿M意地點頭。
幾人立馬跟著阿郎賣力學(xué)了起來,可他們基礎(chǔ)實在太差,即便鉚足了勁,水平也不見起色,進(jìn)步慢得很。
一旦射偏或射空,就得跑到靶前重新?lián)旒?,來來回回折騰得劉春安汗流浹背。
“跑這么兩步就喘成這樣?”杜建國皺眉呵斥,“繼續(xù)練!正好把你這身肥膘減下去!”
“不是,我不是喘……”劉春安擺著手,忽然眼睛一瞇,伸手指向不遠(yuǎn)處。
“是那邊!你看!是不是李二蛋跟他那個親戚,一直在盯著咱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