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今早掏兔子窩沒被發(fā)現(xiàn),可誰能保證第二次、第三次還能有這樣的運氣?
這么一想,還是夜里悄悄出來更保險。
雖然眼下黑燈瞎火的,還沒有手電筒,可是也沒人閑的蛋疼半夜到野外談情說愛。
況且他已經(jīng)找到了何首烏的葉片,按常理,母株大概率就在附近。
只要能把這株何首烏挖到手,家里過冬缺口糧的燃眉之急,就能解了。
想到這兒,杜建國腳下的步子更穩(wěn)了些,身上也莫名多了股子勁。
杜建國順著白天的記憶,很快找到了先前發(fā)現(xiàn)何首烏葉片的地方,順道也看見了那個兔子洞。
早上離開時,他特意用干草把洞口埋了起來,可眼下那堆干草被刨得亂七八糟——顯然是外出覓食的母兔回來過。
這母兔要是知道,自己四只幼崽里,有四只早被裹上調(diào)味料,進了劉春安的肚子,只剩兩只還活著,不知道該有多心疼?
“別怪我心狠,弱肉強食,已經(jīng)給你留了兩個種了。”
要是能拿那兩只小兔子把母兔引回來就好了。
一只成年母兔少說有兩三斤,拿去跟人換物,起碼能換好幾斤棒子面,夠家里吃些日子了。
可惜母兔雖說護崽,卻沒到敢跟人拼命的地步,想靠兩只幼兔就把它誘回來,顯然是不現(xiàn)實的。
杜建國壓下這念頭,目光重新落回找何首烏上,不再分心。
他握著鋤頭,挑那些土層松軟的地方挖——這些都是何首烏偏愛的生長環(huán)境。
鋤頭敲在土上,連何首烏的葉片都尋不到了,不過偶爾還能從土坷垃里翻出幾顆雞蛋大的土豆。
他也不嫌棄,順手就撿起來塞進籮筐里。
在這缺糧的年月,食物從來都是好東西,多一口是一口,沒人會嫌自家囤的吃食多。
他一邊留意著土里的動靜,一邊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突然,一鋤子下去,仿佛咯到了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