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默辰覺得很有趣,孫尤里是個很復雜的人,將爭強好勝隱藏在平和的表面之下,有些事卻意外的能夠坦誠。
她似乎對一切都可以很坦然,被惹惱了,等緩過來依舊能轉(zhuǎn)回親和乖巧的樣子。
老天爺已經(jīng)把她送到了自己跟前來了,為了一場婚姻,并沒有如預想那樣花費很多時間。
或許他不應該有那么多心思。
然而對這個無關(guān)緊要的請求——“啊—原來是不想向媽媽認輸。
”然后,就看到了那雙眼中帶上了被說中的羞恥感:“所以你要不要幫我呢,學長?”“我剛剛不是已經(jīng)答應你了嗎。
”兩人依舊對峙著,他沉默地與她對視,視線居高落到她的眼尾,那處上挑著,從來都帶著狡猾只是如今更加冷艷,只是時常被主人藏著:“尤里,有沒有人說過,你真的不適合裝乖。
”他終于慢慢悠悠打開車門,“以后記得喊我江默辰。
”說完就坐進車里等待孫尤里回到這個空間。
孫尤里還一動未動,眼神冰冷地看著前面,連脖子都再用力控制著自己,不過很快便緩和下來。
她隔著車窗看他銳利的的面部輪廓,心里想著,就讓他裝這一次。
當天傍晚,在各個平臺流量最大的時間,一則聲明在某個私人賬號上發(fā)布。
“大家好,我是制作人yuri,對于從昨晚開始發(fā)酵的輿論,我將做出以下回應。
首先,從專業(yè)的角度來講發(fā)布人的內(nèi)容中的手稿圖片并不足夠作為指控我代筆的證據(jù),一首歌曲的制作流程往往包括小樣創(chuàng)作、編曲、錄音、混音、母帶以及發(fā)行等,對于其提供的手稿圖片,所涉及到的每一首歌曲的全制作過程,從deo到成品,以及關(guān)于唱片制作的流程圖,我會在文后的附件中一一回應。
“其次,在此次事件當中,我所屬的經(jīng)紀公司明知我的勞動過程卻不發(fā)聲明不作為、泄露我的作品隱私、在平臺對我的個人聲譽進行抹黑,作為當事人我感到十分心寒,我會不惜一切代價對繁星娛樂提起解約。
“最后,對于此次事件中的造謠者,我將會追究其法律責任,相信真相不日則會到來。
”聲明下的鏈接中,有無數(shù)個曾在深夜中制作的音頻,每一份錄屏都有音頻產(chǎn)生的時間,這是被孫尤里保護在電腦中的工作證明,這樣的工作習慣是每個音樂工作者都刻在基因中的。
顧樊他說的對,憑她個人的力量她耗不起,就算付諸法律,等到勝訴的那一天,不會有人還記得一個月甚至幾個月之前的娛樂新聞。
只要對方一直用資本與她抗衡,她很難迅速的恢復到最初的風評。
但該怕的人是那些真正不尊重原創(chuàng)與產(chǎn)權(quán),只懂怎么走捷徑的人,孫尤里只看到了她獲得的空前的熱度,所以她還要不斷地制造存在感,把她的手牌一張一張打出去。
不需要江默辰的助力,從那天公司到醫(yī)院的路程,足夠她想清對策。
緊隨那條她的個人聲明,輿論的走向有了逆轉(zhuǎn),有不少看熱鬧的人依然不相信她有本事為音樂市場創(chuàng)作這么多優(yōu)秀的作品,相反,是她搶奪了公司的勞動果實。
但已經(jīng)有不少能夠看清事實的人站出來支持她,認為確實如她所說,是繁星娛樂利用她的價值之后便想為了更多的利益與她割席。
只不過顧樊這邊就坐不太穩(wěn)了,就是秦星瑜也沒能想到孫尤里會連帶著她與公司撕破臉。
網(wǎng)絡上的反響和不斷的電話,孫尤里全都沒有理會,她再一次回到了繁星娛樂,在這個地方正因一條聲明而亂套的時候。
上一次來到這里她幾乎是被羞辱了一番,這一回依舊閑庭信步,她就像來上班一樣正常。
如果忽視掉她拎著的,不知道哪里取來的消防栓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