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猜的沒錯,衍天門果然將尸體放置在最偏僻的西邊,想必是想等護(hù)山儀式結(jié)束之后再將她是兇手的消息放出來,到時候尸體已經(jīng)腐敗,她就是喊冤也沒用了。
她輕輕推開門,確定沒人發(fā)現(xiàn)她,然后將門關(guān)上,點燃提前準(zhǔn)備好的火燭,用嘴咬住火燭的尾端,開始一一查看死狀。
所有的弟子身上都沒有明顯的外傷,她用靈力查探內(nèi)腑,也沒有明顯的受傷情況,且所有弟子的表情都很安詳,生前并未遭受折磨,看來和懷希的死因一致,都是在睡夢中暴斃而亡。
重生前,清寧是云蒼派一峰峰主,修為深厚,且藏書閣的書也被她看得七七八八了,自認(rèn)為博覽群書、見多實廣,卻從未見過如此離奇的死法,倒讓她一時間無從下手。
難道是在夢中殺人?她努力回想著過往翻看過的書籍,希望能想起蛛絲馬跡。
無果,若真是有這種殺人方法,早已成了禁術(shù),她就算看過,又怎會毫無印象。
她想得入迷,等察覺到身后有人時,一把冰冷的匕首已經(jīng)悄無聲息地架在了她脖子上,刀刃鋒利,還未抵住她的脖子,她就已經(jīng)感受到刀刃上溢出的寒涼之意。
她背后驚起一身濕意,身上的汗毛全都豎起來了,腦中警鈴大作。
直覺告訴她,此人功力遠(yuǎn)在她之上,甚至可能與她生前的修為相差無幾。
權(quán)衡片刻,她果斷地放棄了抵抗,緩慢地舉起雙手做投降狀。
黑暗中響起了她諂媚的聲音:“這位道友,我只是想查探這幾人的死因,想來你我無冤無仇,我這就離開可好?”沒人回答,若不是脖子上刀刃的存在感太強,她甚至懷疑是不是她的錯覺,但想來他同她一樣的時間悄悄來到這停尸房,應(yīng)該不是衍天門的人。
“或者說你需要我做什么?我一定全力配合,只求道友別為難我一個被污蔑的女子。
”“污蔑?”身后之人終于開口了,是個男聲,這聲音她聽著有些熟悉。
“你被污蔑什么了?”來不及思考為何會覺得這聲音熟悉,清寧急忙說道:“我是靈虛派的弟子,隨我一起來的同門們昨日皆被奸人所害,而我被衍天門的季辰長老一口咬定是兇手,你說我是不是太冤枉了,我怎么可能殺害和我朝夕相處、情同手足的同門呢?”清寧越說越委屈,甚至聲音已經(jīng)帶上了哭腔,眼中有她努力擠出的淚光在閃爍。
“所以你從地牢逃了出來?”身后冷漠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怎么知道?”她未加思考,脫口而出。
身后傳來一身嗤笑,像是在笑她的愚笨,但他并未解釋他為何知曉。
又是漫長的沉默,他似乎在思考要怎么處置她,黑暗中只有她手中舉起的火燭噼里啪啦地燃燒著。
“道友,你來這里想必也是為查探他們的死因吧,我可以將我剛剛查到的線索都分享給你,只要你能放我一馬,怎么樣?”她諂媚的聲音打破了黑暗中的安靜。
“說來聽聽。
”“我剛剛查看了一番,受害之人皆無明顯外傷,也無明顯內(nèi)傷,且表情祥和,所以我初步懷疑兇手是在睡夢中殺的人。
”她連忙將剛查探到的消息分享給他,這些信息只要稍加查探一番就能驗證她有沒有說謊。
他輕哼一聲,將架在她脖子上的匕首離遠(yuǎn)了些,冷冷道:“轉(zhuǎn)過身來。
”她屏住氣息,慢慢轉(zhuǎn)過了身。
對方很高,足足高她一個頭,她舉起的手還未放下,手中的燭光照在他臉上的瞬間,清寧輕吸了一口氣,這張臉這不是她那乖巧聽話、百依百順的俊俏乖徒兒嗎?雖然這徒兒在她重生之前已被她親自逐出師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