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有修行之惑,可往鶴鳴峰求問泊予長老。
安心用功,勿念。
他平靜地放下紙條,端著面條回到自己房間,埋頭吃掉自己的那一碗面條,放下筷子,他看了一眼已經(jīng)坨掉的另一碗面,起身面無表情地將它倒進泔水桶中。
他走到殿前,拿上師父留下的木劍,按照書中的招式開始練習(xí),這一練,便練到了傍晚。
清寧是昨晚臨時決定閉關(guān)的,她自認為已經(jīng)將她那新徒弟安頓完善,應(yīng)練習(xí)的功法,日常的住食皆已安排妥當(dāng),再加上她一時還不太適應(yīng)隔壁住個徒弟影響她的獨居生活,她可恥地選擇閉關(guān)修煉。
她在云蒼山上選了個風(fēng)景秀美的山峰當(dāng)做她的閉關(guān)地點,她停留在化境初期已經(jīng)有一段時日了,最近她隱隱有些新的感悟,也是時候沖擊化境中期了。
春去秋來,寒來暑往。
云蒼山一山洞內(nèi),清寧緩緩睜開眼,呼出一口清氣,果然境界越高,突破越難,她閉關(guān)前明明已經(jīng)有了新的感悟,仍舊用了一年的時間才突破到化境中期。
現(xiàn)在她只覺渾身輕盈,身體內(nèi)充盈著磅礴的靈力與力量,她緩緩伸了個懶腰,走出山洞,明亮的日光刺得她瞇起了眼,好半響才適應(yīng)了光線。
一年前她只留下三本書籍和一張紙條給她那新收的徒弟,也不知道這么久了,練得怎么樣了。
清寧手指微動,佩劍“青光”自劍鞘中沖出,她腳尖輕點,御劍朝青梧峰飛去。
照例先去青梧峰向掌門匯報了閉關(guān)的突破和心得,之后清寧準(zhǔn)備回棲霞峰,途徑藏書閣時,卻聽見幾名弟子起了爭執(zhí)。
弟子之間一些無傷大雅的小爭執(zhí),各峰主一般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任由小輩自己解決,可清寧卻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是那被她散養(yǎng)了一年的徒弟。
“晏溪塵,你憑什么借閱《碧云劍訣》,就憑你死皮賴臉地拜清寧仙長為師嗎?”一道男聲響起,伴隨著他囂張的笑聲。
另一道男聲附和:“其文師兄,你忘了,他的外號可是癩皮狗!”周圍立即響起了嘲諷的笑聲。
晏溪塵面色未變,甚至連眉頭也未皺一下,只冷冷道:“云蒼山內(nèi)門弟子遞交申請皆可借閱藏書閣書籍,你扣下我的申請是想公然違反門規(guī)嗎?”清寧隱在一旁盯著那群人,她那乖徒兒正被四五個其他峰的弟子圍住,為首的那人她有點印象,叫何其文,是三師兄書顏座下弟子之一,書顏是藏書閣執(zhí)事,借閱書籍這類的雜事都是交給下面的弟子負責(zé)。
“申請?”何其文挑著眉問身邊的人,“哪里有什么申請?你們看到了嗎?”周圍人皆搖頭。
何其文咧著嘴角笑,狀似無奈地聳了聳肩:“溪塵師弟,不好意思了,沒有申請可不能借閱哦。
”晏溪塵面色仍舊平靜:“你如此行事,就不怕我上報師長嗎?”“上報?你大可前去,清寧仙長早就不管你了,拜師第二日就閉關(guān),一年來不聞不問,說不定就是因為不想見到你這個麻煩才閉關(guān)的哈~哈~哈~”何其文繼續(xù)沒心沒肺地嘲諷著,甚至笑彎了腰。
在聽到“麻煩”這兩個字,晏溪塵的面容終于有了變化,他死死地盯著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何其文,眼中已有殺意溢出。
“本座何時說過不管他了?”清寧自一旁現(xiàn)身,仍舊是青紗掩面,露出的眼神卻凌厲地掃過在場的所有弟子,不怒自威、盛氣凌人。
晏溪塵輕聲呢喃著“師父”,眼神亮了幾分,隨后又很快暗淡下去。
而何其文和其他弟子見到清寧立即嚇得噤了聲,連忙恭敬地叫了聲“清寧仙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