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老李思慮周到,謝了。
”清寧道。
劍既造好,便是離別時刻,走之前拐子和小麗都來送別兩人,倒是讓清寧有些不舍,但已經(jīng)耽擱了太多時日,掌門還等著她回去復(fù)命。
回去兩人不需再掩人耳目,直接御劍返程,直達(dá)青梧峰主殿。
清寧前去主殿向掌門匯報永夜秘境的情況,晏溪塵則先一步回棲霞峰。
清寧匯報完回之后很快就開始了新一輪的閉關(guān),此次下山頗有感悟,此時閉關(guān)大有裨益,但她一閉關(guān),意味著晏溪塵又會變成散養(yǎng)模式,她這個弟子情緒敏感得很,怕他又多想,清寧特地留給他一枚傳音符,就算她在閉關(guān)之時,他對著傳音符說話她也能聽見。
晏溪塵守著空空的棲霞峰,盯著清寧留給他的傳音符發(fā)呆,他若對著這傳音符說話,師父真的聽得見嗎?回云蒼派之后他就沒再見過師父,除了這枚突然出現(xiàn)在石桌上的傳音符和師父留下的紙條,他對師父的蹤跡一無所知。
下山的那段時光就像一場夢,夢里面他可以和師父朝夕相處,只是夢終究是有時限的,回到云蒼派,他又感覺回到了最初拜入棲霞峰的時候,師父變得疏離、遙遠(yuǎn)、行蹤不定。
他將傳音符放在嘴邊,對著這枚不知真假的符咒有些情緒化地開口:“師父,您這次閉關(guān)又要多久?”“師父,能聽到弟子說話嗎?”“師父?”四周一片寂靜,無人回答。
果然,這只是師父留著逗弄他的玩具罷了,早在他的意料之中,沒什么好難過的,至少師父愿意花心思哄哄他,他也該知足了。
他收起傳音符,像往常一樣,將每日必備的功法一一練過,又將院中的落葉打掃干凈,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可以辟谷,也無需再做吃食,清寧不在,后山的溫泉?dú)w他一人,他泡了個澡,將所有能做的事都做完了,可他仍舊覺得心里空空的,好似缺了點(diǎn)什么。
夜晚,他躺在床上,將傳音符握在手心,將今日做過的事情對著傳音符一一說過,就算師父聽不見,那就拿它當(dāng)個解悶的玩意兒吧,寄希望于說完之后,他內(nèi)心那中空蕩蕩的感覺會減少一些。
說完后又將傳音符放在心口的位置妥帖放好,漸漸有了困意距離清寧閉關(guān)已經(jīng)過去一個月了,這一個月晏溪塵每日照舊,練功、灑掃、和傳音符匯報每日做過的事。
卯時,他正在院中灑掃,突然來了數(shù)名弟子,來勢洶洶,且個個修為皆是高手,為首一人對晏溪塵道:“溪塵師弟,掌門有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掌門和他素日來并無交集,今日突然這么大陣仗,他心中有不好的預(yù)感,他笑了笑:“不知掌門找我何事?”“我們只負(fù)責(zé)執(zhí)行掌門命令,其余一概不知。
”他放下手中的掃帚道:“走吧。
”見他如此配合,為首之人也不再說什么,徑直領(lǐng)著他往青梧峰主殿趕去,等到之時,掌門及其他各峰峰主皆已到位,全都表情嚴(yán)肅地盯著他。
他上前幾步,抱拳行禮道:“弟子晏溪塵見過掌門及各位峰主。
”方知然坐在高坐,俯看著他,手一揮,兩名弟子上前將他綁了起來。
“掌門這是何意?”晏溪塵并未反抗,只是冷冷地問道。
“晏溪塵,你身為魔族,竟混入我云蒼派當(dāng)奸細(xì),你可知罪?”方知然的聲音響徹大殿之內(nèi),不怒自威。
晏溪塵第一時間想到了清寧,整個云蒼派,只有清寧知道他的身份,可他轉(zhuǎn)念一想,不會是她,師父當(dāng)初沒有選擇殺了他,那如今更不可能揭穿他。
“不知掌門是從哪里聽來的傳言?”他昂著頭,并未有絲毫怯意。
“是不是傳言,本座一試便知!”方知然瞬移來到晏溪塵身前,將手掌放置他天靈蓋上,搜尋他體內(nèi)的魔氣。
晏溪塵體內(nèi)魔氣已被清寧封住,方知然搜尋許久未果,眉心微皺,下一瞬,原本還算平靜的面容瞬間怒氣沖天。
“孽徒!給本座把清寧叫來!”“師父,小師妹如今正在閉關(guān)。
”南枝道。
方知然聞言從袖中摸出一枚符捏碎,然后便回到主座,閉眼平息怒氣。
晏溪塵看清楚了那枚符咒,和師父留給他的傳音符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