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寧見過泊予之后,回到房間,便再也沒出過房門。
她敏銳地感知到在她房間周圍多了數(shù)道氣息,像是在監(jiān)視著她。
夜晚降臨,周圍的氣息仍舊在,她推開房門,周圍的幾道氣息立刻警覺起來,她又關(guān)上了門,退回了房中。
子時一刻,她感知到那幾道氣息有所松懈,她推開窗戶,只留一縷縫,掐了幾枚沉睡咒,精準地擊中了那幾道監(jiān)視他的氣息。
如今云蒼派已不是當(dāng)年的云蒼派,師兄更不是當(dāng)年的師兄,她如今靈力低微,身份不可暴露,呆在云蒼派并非明智之舉。
黑夜中,她快速移動身影,她如今施展的沉睡咒時效并不會很長,她得在那幾人醒來之前離開。
她先去棲霞峰找到了絨絨球,然后坐著絨絨球往山腳而去。
一路加速,清寧終于趕至云蒼派山腳,幾乎是剛離開云蒼派的范圍,一道凌厲的攻擊對著她的后背而來,本能對危險的感知使得她渾身汗毛都立了起來,身體快速朝一側(cè)躲閃,白影幾乎擦著她的胳膊而去,她迅速穩(wěn)定身體,往后看去,數(shù)名隱身在黑暗中的黑衣人盯著她的方向。
“絨絨球,縮小,先藏起來,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出來,知道嗎?”她對絨絨球命令道。
當(dāng)初她收服絨絨球之后,任由它在棲霞峰好吃懶做,未曾教導(dǎo)它提升實力,自認為做她清寧的坐騎無需擔(dān)心危險,如今真遇到危險,她反而保護不了它了。
絨絨球擔(dān)心地看了她一眼,不愿離去,清寧瞪了她一眼,它縮了縮脖子,縮成一個球,朝一旁的樹林中滾去。
待絨絨球離開,清寧嚴陣以待地盯著遠處的黑衣人,以她如今的靈力,一名黑衣人都對付不了,更別說這么多人了。
沒有絲毫猶豫,她轉(zhuǎn)身立即全力逃跑,她記得她和晏溪塵分開的地點就在這附近,若他沒離開的話,應(yīng)該會去附近最近的一家客棧落腳,眼下只有盡快找到晏溪塵,只是不知道他會不會幫她。
身后追殺的身影越來越近,清寧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她盯著前方出現(xiàn)的客棧,管不了太多,立即大喊道:“蘇沐白,救我!”幾乎在她喊出聲的同時,破風(fēng)聲響起,數(shù)道攻擊自她身后而來,她逃無可逃,轉(zhuǎn)身用她那微弱的靈力進行抵擋。
毫無疑問,數(shù)道攻擊輕易地穿破了她的防御,直直地對著她而來。
知道自己躲不過了,她只能將傷害降到最少,護住心脈,數(shù)枚灌了靈力的飛刃瞬間穿過她的身體。
一股鮮血自她口中溢出,她苦笑了笑,如今這身體可真差勁啊,連這幾道小小的飛刃都抵抗不了。
那幾名黑衣人見她受傷,也并不靠近,再次射出數(shù)道飛刃,道道直擊她的命門。
難道她好不容易重生一回,今日又要葬送在此了嗎?清寧不甘心地盯著那些飛刃,她很想躲開,可沉重的身體讓她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地盯著那些飛刃朝她射來。
就在她以為逃無可逃的時候,那些飛刃在她身前一寸的地方停住了,然后無力地掉落在地。
清寧朝身側(cè)看去,晏溪塵正站在她身邊,只見他輕輕一抬手,那些黑衣人皆“悶哼”一聲,隨即倒地不起,她知道,那些人已經(jīng)沒有生機了。
她眼中露出喜意,抬頭望向身側(cè)的人,才發(fā)現(xiàn),當(dāng)初那個略顯青澀的少年,如今身影竟已如此高大,她不免在心中得意了幾番,她清寧教出來的弟子果然很優(yōu)秀。
晏溪塵轉(zhuǎn)身看著她,聲音平淡道:“能起來嗎?”清寧試了試,無奈搖頭:“使不上力了。
”晏溪塵盯著她,突然生出一股后悔之意,他為什么要救一個如此麻煩的人。
清寧瞥見他眉間的一抹不耐煩,突然覺得新奇起來,他以前在她面前可一向是恭恭敬敬,聽話得很,何曾有過一絲不耐煩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