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寧很想撫摸晏溪塵的臉頰,可她連抬起手臂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無奈道:“傻孩子,師父都搞不定那魔蛟,你來了不是白白送命嗎?”晏溪塵顫抖著雙唇,他內心從未像現在這樣恐懼,師父在他眼里一直都是強大和無堅不摧的存在,現在卻脆弱得像易碎的娃娃,仿佛他稍稍一用力,師父就會碎掉。
“不,是弟子來晚了,是弟子的錯。
”他不停地搖頭,眼中滿是懊悔,若是他能快一點,師父就不會受傷。
“快走吧,回去告訴掌門,魔蛟有變,需聯合各派一起鎮(zhèn)壓。
”清寧虛弱的聲音響起。
他一向最聽她的話,眼下卻什么也聽不進去,他滿臉焦急,右手不斷將靈力注入清寧體內:“弟子不走,弟子一定會救您!”“塵兒,別浪費靈力了,我服用了玄靈丹,又遭受魔蛟重擊,經脈寸斷,內里虧空,已經回天乏力了。
”清寧說著嘴角又溢出一抹鮮血,鮮血順著嘴角滴到到他的衣袍上。
晏溪塵仍舊固執(zhí)地將靈力注入清寧的體內,可也無濟于事,靈力進入她身體之后便逸散開來,并無一絲好轉。
他不再徒勞輸出靈力,抱著清寧,坐在原地愣了一會兒,手指微曲,像是做了重大決定般,他緩緩將右掌貼在清寧胸口上方,隨后一股完全不同于靈力的力量注入清寧體內。
清寧只覺一股溫和清涼的力量進入了她的身體,她緊皺的眉頭隨之舒展開來,體內斷裂的經脈在這股力量之下竟然開始緩慢地修復愈合,體內的痛苦也緩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金色的力量游走在她身體里。
她睜開眼睛,看著晏溪塵的蒼白的臉頰問道:“塵兒,這是什么力量?”晏溪塵不語,只是低頭執(zhí)拗地將那股金色力量注入清寧體內。
陣中的魔蛟安靜下來,也被這股力量吸引,它盯著那股金色力量,好似在回憶,有片刻的失神:“金色的,這是上古魔氣?只有天魔血脈才能擁有上古魔氣,沒想到如今竟還有天魔血脈遺存于世。
”清寧轉頭盯著晏溪塵:“塵兒,這是魔氣?你是魔?”晏溪塵不敢看清寧的眼睛,直到將她體內的經脈盡數修復才放開她,跪在她身側,低頭不語。
“女娃娃,你收了個魔當徒弟,真是有趣哈哈哈~”魔蛟在一旁幸災樂禍道。
“塵兒,你”清寧一時體內氣血翻涌,又吐出一口血,便暈了過去。
“師父!”晏溪塵焦急地接住她,連忙查看了她的傷勢,確定并無大礙之后才放下心來。
他將清寧安頓好之后,起身毫無畏懼地直視魔蛟幽藍的一雙眼睛。
魔蛟開口:“既是魔,何必屈尊于那無趣的修仙門派,你放吾出去,吾能給你無上的力量,吾看得出來你喜歡那女娃,等你有了無上的力量,還愁得不到她?”他冷冷地盯著魔蛟,眼中殺意浮現:“你傷了我?guī)煾?,還想出去,做夢吧!”晏溪塵身上爆發(fā)出濃烈的魔氣,爭先恐后地涌入陣法之中,陣法原本是淡金色,在上古魔氣的加持下金色更加濃郁,陣法也變得更加穩(wěn)固。
魔蛟感受到陣法開始變強,那股熟悉的壓迫感又回來了,它開始變得暴躁,張開血口噴出藍色火焰想要攻擊晏溪塵,只是這次它噴出的火焰在接觸到陣法之時便被攔住,絲毫不能突破陣法的阻攔。
它氣得用身體去不停地撞擊那道金色的屏障,被捆魔鏈穿過的身軀不停地流血,它也毫不在乎,它受夠了這千百年的囚籠與束縛,也受夠了亙古不變的黑暗,就算是拼了命它也要逃離這囚籠。
可惜在上古魔氣的加持下,陣法變得牢不可破,魔蛟絕望地撞擊屏障,卻已不能撼動分毫。
囚魔陣已成,再度恢復了昔日的牢固,晏溪塵取回陣心的鎮(zhèn)魔珠。
魔蛟眼見出逃無望,急忙道:“吾可認你為主,只要你放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