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4章 克利夫蘭無頭謀殺案（第1頁）

一、金斯伯里河岸的恐怖發(fā)現(xiàn)

1935年9月23日，美國正深陷大蕭條的泥沼之中。在俄亥俄州克利夫蘭市的城東，一片廣闊的舊工業(yè)區(qū)里，廠礦密布，垃圾成堆。在這個被稱為金斯伯里河岸（KingsburyRun）的地方，生活著大量無家可歸的流浪漢，他們住在簡陋的棚屋里，在一戰(zhàn)后的經(jīng)濟寒冬中艱難度日。一條河流蜿蜒而過，將整個貧民窟分割得支離破碎，仿佛預示著即將發(fā)生的慘劇。

這天下午，兩個小男孩試圖穿越這片雜草叢生的荒地，前往附近一個叫"驢山"（Jackasshill）的地方郊游。其中一個男孩突然注意到草叢中有一塊形狀怪異的突起物，便好奇地走過去一探究竟。眼前的景象讓他倒吸一口冷氣：一具已然開始腐爛的無頭男尸赫然出現(xiàn)在眼前。

警方聞訊趕到，發(fā)現(xiàn)情況比最初想象的還要可怕。受害者不止一個，現(xiàn)場還有一名白人男子也橫尸在此，同樣被利落地斬了首。他們的頭部最后被發(fā)現(xiàn)埋在幾十米開外的地方，一旁還有兩名受害者被割下的生殖器。其中一具尸體還被潑上了汽油和化學藥品，燒得面目全非——兇手的殘忍行徑令人發(fā)指。

經(jīng)過仔細檢查，警方確認其中一名受害者是28歲的愛德華·安德拉斯（EdwardAndrassy），他曾是克里夫蘭市立醫(yī)院精神病科的一名護理員。安德拉斯長期與問題青年混在一起，還曾因私藏武器被送往教養(yǎng)院勞改。據(jù)他的母親透露，此前曾有人在追殺自己的兒子，而在安德拉斯出門避難后，就與家人失去了聯(lián)系。

這起案件的線索很快就中斷了，但殺手的瘋狂才剛剛開始。在隨后的幾年中，兇手用極其血腥殘忍的手段輕松地干掉了十多個人，卻始終逍遙法外。每一起兇案的受害者都被剁成碎塊，警方甚至將其中一人的頭部復原像放到"五大湖博覽會"上展覽，希望有游客能認出死者身份。然而，超過700萬名游客參觀了展覽，卻沒有一個人能提供有用線索。

這個神秘的連環(huán)殺手很快被當?shù)孛襟w稱為"河岸屠夫"（thebutcherofKingsburyRun）或"瘋狂屠夫"（madbutcher），他的惡行將在接下來的幾年里一直困擾著克利夫蘭市。

二、接二連三的無頭尸體

隨著時間推移，河岸屠夫的恐怖行徑愈演愈烈。從1935年到1938年期間，克利夫蘭附近的金斯伯里地區(qū)接連出現(xiàn)無頭碎尸，總數(shù)達到了12具已知受害者，而實際數(shù)字可能高達20人。這些尸體有男有女，唯一的共同點是：他們都被斬首、肢解，生殖器被切除，部分尸體還被化學藥劑處理，皮膚呈現(xiàn)皮革狀。

1936年1月26日寒冷的早晨，幾位鄰居被當?shù)匾恢还凡煌５姆徒谐承?。當他們調查時，發(fā)現(xiàn)那只狗緊緊地拉著皮帶，拼命地想抓住一個籃子?；@子里有一個殘缺不全的女性軀干，被切成碎片，用報紙包裹著。里面還有一只獨立的手。這些身體部位后來被確認屬于42歲的弗洛倫斯·波利洛（Florencepolillo），一名在大街上工作的廉價妓女。

1936年6月5日，兩名逃課的男孩在金斯伯里河岸附近的灌木叢中偶然發(fā)現(xiàn)了一個頭顱。在其他地方，他們也找到了受害者的軀干。由于這名受害者身上有明顯的紋身，他被稱為"紋身男人"（tattooedman）。盡管克利夫蘭的探員完好無損地保留了這名男子的頭顱，但他們始終無法準確地辨認出他的身份。

在這一犯罪現(xiàn)場，警方發(fā)現(xiàn)了很少的血跡，因此當局懷疑兇手實際上是在其他地方屠殺了受害者，然后在金斯伯里附近將他們的尸體扔了出去。這一發(fā)現(xiàn)讓警方意識到，他們面對的是一個極其冷靜、有計劃的殺手，他不僅精通解剖學，還能夠在不被察覺的情況下處理尸體。

隨著受害者數(shù)量的增加，整個克利夫蘭市陷入了恐慌。人們開始害怕在夜間外出，尤其是那些生活在金斯伯里河岸附近的居民。警方壓力巨大，卻始終找不到有效的線索。

三、艾略特·內斯的挑戰(zhàn)

1935年，克利夫蘭市長哈羅德·伯頓（haroldburton）任命艾略特·內斯（EliotNess）為公共安全主管。這位內斯就是當年在芝加哥以聯(lián)邦探員身份出名的"鐵面人"，他曾帶領一群以廉潔著稱的前士兵、足球明星和警察組成"賤民"（Untouchables）團隊，與黑幫阿爾·卡彭（Alcapone）展開斗爭。

內斯在克利夫蘭的第一年表現(xiàn)出色，他幫助安裝了全市的信號燈，減少了交通事故的死亡人數(shù)，打擊了克利夫蘭的意大利黑手黨和許多腐敗警察，使克利夫蘭贏得了"美國最安全城市"的稱號。然而，他在克利夫蘭的所有成就幾乎都被他未能抓住"瘋狂屠夫"的失敗所掩蓋。

在河岸屠夫案件中，內斯采取了一系列極端措施：派出便衣警察長期潛伏于流浪區(qū)；暗中審訊多個精神病患者、流浪者和醫(yī)生；甚至在1938年直接燒毀了金斯伯里峽谷的貧民窟，驅散所有流浪者，試圖消除兇手的"狩獵場"。

盡管內斯受到了媒體的大部分關注，但《瘋狂屠夫》案件的真正首席調查員是克利夫蘭偵探彼得·麥里洛（petermerylo）。麥里洛和20世紀30年代克利夫蘭的許多人一樣，最初出生在東歐。作為烏克蘭人，他很快就成為了軍隊中最優(yōu)秀的軍官之一。

與受過大學教育的內斯不同，麥里洛是一名會說幾種歐洲語言的藍領調查員。在18年多的時間里，麥里洛一直調查著瘋狂屠夫案。他曾提出自己對兇手的看法："兇手是一種性退化者，也許是一個戀尸癖"，可能在一些醫(yī)院的病理部門工作，停尸房或一些大學，他有機會來處理大量的尸體，或者可能是受雇于一些事業(yè)建立和。有一種對無頭裸體的狂熱。

麥里洛的這些分析在當時顯得相當超前，因為"連環(huán)殺手"這個概念在當時還不存在，人們對這類犯罪的心理動機知之甚少。

四、外科醫(yī)生的秘密

1938年3月末，一件最初看似與本案并無關聯(lián)的事件引起了專案小組成員戴維·考爾斯（davidcowles）中尉的注意。在距離克利夫蘭幾小時車程的桑達斯基（Sandusky），一只流浪狗無意中拖出了條被肢解的人腿。考爾斯立刻趕往當?shù)?，試圖找出這條斷腿與克利夫蘭連環(huán)殺手之間的關聯(lián)。

考爾斯是一位訓練有素的法醫(yī)。他回憶起曾經(jīng)有一個叫弗蘭克·斯維尼（FrancisSweeney）的外科醫(yī)生非常符合"瘋狂屠夫"的特征，后來因為不具備作案時間，被排除了嫌疑——每當克利夫蘭發(fā)生謀殺，他總是待在幾百公里之外的桑達斯基退伍軍人醫(yī)院里。冥冥中的預感，驅使考爾斯奔赴桑達斯基調查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