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10月的一個清晨,浙江省杭州市富陽區(qū)的村民們像往常一樣開始了一天的勞作。然而,當他們走到村口水渠附近時,眼前的景象讓所有人都驚呆了:一具被蘆葦草掩蓋的尸體呈趴伏狀躺在那里,雙手被粗糙的繩索反綁,頭部、頸部遍布血跡,身旁散落著一支鋼筆和一枚硬幣,而死者口袋里的錢財卻不翼而飛。經辨認,死者竟是村里的村長李長江。這起案件在當時引起了巨大轟動,成為了富陽警方心中一塊沉重的石頭。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這一查就是28年,跨越了近三個年代,直到2025年初才最終告破。
一、血色水渠:村長離奇死亡
1。1發(fā)現尸體:震驚全村的清晨
1998年10月11日,杭州市富陽區(qū)銀狐街道大樹下村的村民們在水渠附近發(fā)現了一具被蘆葦草掩蓋的尸體。尸體呈趴伏狀,雙手被粗糙的繩索反綁,頭部、頸部遍布血跡,身旁散落著一支鋼筆和一枚硬幣,而死者口袋里的錢財卻不翼而飛。經辨認,死者竟是村里的村長李長江。
李長江是村里的村長,平時負責村里修橋、鋪路、收水、電費等工作,還管理著附近的收費站,在當地有一定的影響力。村民們怎么也想不到,這樣一位在村里有頭有臉的人物,會以如此凄慘的方式結束生命。
1。2現場勘查:精心策劃的犯罪
警方接到報案后迅速趕到現場,法醫(yī)第一時間對尸體進行檢驗。結果顯示,李長江頭部遭受棍棒重擊,造成開放性損傷,頸部有銳器切割的致命傷口,而且尸體還有被搬運的跡象?,F場的水渠旁是農村常見的田埂路,一側挨著水渠,另一側全是農田和雜草,平時人跡罕至,誰也沒想到這里會成為命案現場。
洪醒范是當年刑警隊的技術骨干,也是該案出警的警員之一,雖然現在已經退休,但對當時看到的情景依然記得十分清楚。"受害人衣著完整,但是身上的錢財全部被拿走,頭部、面部和頸部都有不同程度的傷勢。"洪醒范還補充道,地面有拖動尸體的痕跡。
在現場勘查中,警方發(fā)現了幾個關鍵證據:一是在現場找到的帶血木棒,表面被刀削得平整光滑,顯然是兇手特意處理過的作案工具;二是在離案發(fā)現場五十米左右的另一溝渠邊有間小屋,小屋原本是鎖著的,近期卻被人撬開,屋里還有人居住過的痕跡。警方在屋內發(fā)現抽剩的煙頭、木屑以及有剪斷痕跡的電線。
更關鍵的是技術檢測,發(fā)現屋內木屑與案發(fā)現場找到的帶血木棒材質一致。這意味著兇手很可能曾在這間小屋里精心準備作案工具。此外,小屋主人明確表示自己不抽煙,離開時也整理好了床上棉被,如今棉被卻有使用過的痕跡。
1。3初步判斷:團伙作案的跡象
結合現場的種種跡象,警方判斷這不是一起普通的搶劫案,而是一起精心策劃的團伙作案。畢竟,捆綁、拖拽、掩埋再加上多種致命傷,單靠一個人很難完成。此外,死者家屬提到李長江出門時攜帶的一百多元現金消失不見,可現場除了錢財丟失,兇手還對死者進行捆綁,多次傷害手段遠超普通搶劫案的粗暴。
洪醒范表示,當時他們根據有限的痕跡物證推測,現場的木屑應該是從作案工具上削下來的,而這個作案工具應該被兇手扔到了蘆葦蕩中。"當時,我們動員全村一起割蘆葦,全部割完之后,終于找到一根棍子,經比對,確定是兇手的作案工具。"洪醒范表示,這在日后的破案中是一個至關重要的突破口。
再想想李長江的身份,他是村長,村里修橋、鋪路、收水、電費都要管,旁邊還有個收費站,平時難免跟人起矛盾,當時分析判斷可能因矛盾或者因仇而引發(fā)的殺人案。但隨著警方對其社會關系的詳細調查,這些說法都被一一推翻。
二、艱難偵查:在黑暗中尋找光明
2。1全面走訪:大海撈針般的排查
案發(fā)后,富陽警方迅速成立專案組,開始了艱苦卓絕的偵查工作。當年沒有監(jiān)控技術,所有的摸排工作,都靠民警兩條腿、一張嘴。杭州市公安局富陽區(qū)分局副局長王水祥回憶道,當年是他工作的第二年,剛剛加入刑偵大隊,作為基層刑警,他們在案發(fā)地所在的派出所駐點了一個月。
"我當時分到50多戶人家,每天早上7點不到出門,因為要趁著大家上班前進行走訪,走訪結束后開會、匯總,忙到凌晨一二點是家常便飯。"王水祥說,當時他們?yōu)榱送诰虻礁嗑€索,用了場景式詢問、啟發(fā)式詢問等多種方式,但是收效甚微。
警方在走訪過程中,特別注意收集關于外來人員的信息。因為有村民回憶,案發(fā)當天傍晚曾有三名操外地口音的男子在小屋附近徘徊,行為詭異,既不像尋親訪友,也不像路過。這些線索讓警方將這三名陌生男子列為重點排查對象。
2。2重要線索:外地口音的陌生人
功夫不負有心人,在走訪調查中,一條有用的線索浮出水面。"當時那片有個收費站,部分村民反映,在案發(fā)前幾天,看到過兩三個外地口音人員在附近逗留。"洪醒范說,這條線索讓整個案件的偵破方向發(fā)生轉變,"既然是外地人,那就很有可能是流竄作案"。
案件有了新眉目,但與此同時,偵破難度進一步增加。富陽警方加大對外來人口的走訪調查力度,但受當時偵查條件等客觀因素的限制,犯罪嫌疑人的身份一直未能查明,案件進展陷入瓶頸期,成為一樁積案,也成為富陽刑警的一個心結。
隨著時間的推移,專案組的成員換了一批又一批,但大家始終將這起命案記在心里,從未放棄追蹤。這期間,富陽警方定期組織案情分析會,整理物證材料,研究梳理案件細節(jié),特別是每當有新技術出現,都會再次對命案積案進行全量排查比對。
2。3物證保存:等待技術突破的一天
盡管案件陷入僵局,但警方始終沒有放棄希望。他們精心保存著從現場提取的各種物證,包括那根關鍵的木棒、煙頭、木屑等,等待著技術突破的一天。洪醒范回憶說:"我們知道,只要這些物證保存完好,總有一天,科技的進步會幫助我們找到真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