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根元回到遠藤家,與妻子風間博子以及山崎永幸一起處理尸體。這次的分尸地點從繁殖廠換成了山崎永幸的家里。令山崎永幸毛骨悚然的是,關根元夫婦一邊哼著小曲,一邊有條不紊地分尸,仿佛這只是一件普通的家務事。
凌晨時分,分尸工作結(jié)束。關根元讓風間博子先行回寵物店,自己與山崎永幸則將遠藤和司機的遺物以及骨頭放在鐵桶里緩慢而細致地焚燒。直到太陽快要升起的時候,關根元才像上次一樣,將骨灰撒向空中。
遠藤和司機失蹤后,他們的家人也報了警。然而,警方同樣沒有找到任何線索。這兩起失蹤案似乎就這樣不了了之了。
四、第三個犧牲品
關根元有一個婚外情人,名叫關口光江,54歲。在寵物店經(jīng)營困難時期,關口光江曾幫助關根元投資,還用900萬日元買了6只阿拉斯加雪橇犬。然而,隨著關根元的財務狀況越來越糟糕,他開始擔心關口光江會要求取回投資款和購犬款。
此外,關根元對這段婚外情也感到厭倦了。他認為,解決這兩個問題的最好辦法就是讓關口光江永遠消失。于是,他決定用同樣的方法除掉她。
1993年8月26日下午,關根元約了關口光江見面。和之前一樣,他在飲料中加入了劇毒,然后遞給關口光江。關口光江喝下飲料后不久就毒發(fā)身亡。
關根元叫來了山崎永幸,兩人在8月27日凌晨處理了尸體。這一次,風間博子沒有參與。關根元和山崎永幸按照前兩次的方法,將關口光江的尸體分解、焚燒,骨灰同樣被撒向了空中。
就這樣,在短短四個月的時間里,關根元夫婦連續(xù)殺害了四個人:川崎昭男、遠藤安亙、和久井奨和關口光江。他們自認為處理尸體的手法天衣無縫,不會留下任何證據(jù)。
然而,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關根元夫婦的罪行最終還是露出了破綻。1994年1月26日,大阪發(fā)生了一起寵物屋系列殺人案,一名犬類訓練師以注射肌肉松弛劑的方式殺害了四人。這起案件引起了警方對寵物行業(yè)的關注,也讓他們開始重新審視關根元夫婦的寵物店。
1994年2月中旬,關于"非洲狗舍"和幾起失蹤案的各種消息和謠言開始在熊谷市傳播。警方雖然懷疑關根元夫婦,但苦于沒有證據(jù),只能對寵物店進行全面調(diào)查與監(jiān)視,試圖找到突破口。
五、店員的背叛
關根元夫婦的寵物店里還有一個名叫山崎永幸的店員。山崎為人老實憨厚,平時話不多,主要負責管理養(yǎng)殖場的衛(wèi)生。他雖然知道關根元夫婦的一些秘密,但一直不敢反抗,因為關根元曾威脅他,如果不幫忙就殺他全家。
1994年,山崎永幸涉嫌參與一起詐騙案,數(shù)額并不大。然而,在警察找他之前,他竟然帶著老婆跑路了。這種異常行為引起了警方的懷疑,也讓他們有了逮捕山崎的充足理由。
在數(shù)日的審訊后,山崎永幸終于崩潰了,他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交代了出來。一個由貪婪欲望和滾燙鮮血拼織而成的真相,漸漸浮出水面。
山崎告訴警方,關根元夫婦用寵物安樂死的藥物殺害了四個人,并詳細描述了他們處理尸體的過程。他還帶著警方找到了川崎昭男、遠藤安亙、和久井奨和關口光江的遺體碎片和遺物。
1994年12月13日,警方根據(jù)山崎的證詞,在群馬縣片品村找到了川崎昭男的遺體碎片和部分遺物,如帶有編號的手表和御守(護身符)。
1995年1月5日,由于謀殺罪名證據(jù)不足,關根元和風間博子被警方以損壞遺體、遺棄遺體罪逮捕。1月8日,山崎永幸也作為共犯被逮捕。
隨后的一個月里,警方在片品村、川場村、白沢村等地進行了大規(guī)模搜尋,四名受害人的骨骼殘片、牙齒及牙齒碎片陸續(xù)被發(fā)現(xiàn)。
然而,由于當時的技術限制,警方無法從被焚燒過的骨骼殘片中提取到dNA。他們只能根據(jù)山崎的證詞以及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的遺物來證實受害人身份。
關根元被指控涉嫌三起謀殺(遠藤和司機算作一件)及遺體破壞、遺棄案;風間博子被指控涉嫌兩起謀殺(她沒有參與殺害關口光江)及遺體破壞、遺棄案;山崎永幸則被指控涉嫌三起遺體破壞、遺棄案。
六、漫長的審判
1995年7月7日,山崎永幸涉嫌遺體破壞、遺棄一案在浦和地方裁判所開庭。在庭審期間,山崎聲稱自己是受到關根元的威脅才參與犯罪的。然而,裁判所并沒有完全認可他的說法。
裁判所認為,首先,關根元對山崎的威脅只是口頭上的,并沒有任何暴力或拘禁等實際行為;其次,山崎在警方介入調(diào)查時并沒有配合,甚至還試圖逃跑。因此,盡管山崎受到威脅的部分可能屬實,但考慮到他當時仍有自主決定的能力,以及他在案件中的重要性和造成的后果,裁判所最終判處山崎永幸遺體破壞、遺棄罪,有期徒刑三年。
山崎對判決結(jié)果不服,提起了控訴。1996年6月7日,東京高級裁判所駁回了他的控訴,維持了原判。
至于關根元和風間博子,他們在法庭上的表現(xiàn)堪稱"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的典范。關根元雖然承認了部分指控,但聲稱自己是為了保護心愛的風間博子才犯罪的,風間才是真正的主犯,而山崎永幸則是實行犯。
風間博子則堅稱自己是在關根元的威脅下才幫忙運輸尸體的,并沒有參與殺人及分尸。更令人驚訝的是,她透露自己和關根元其實已經(jīng)在1993年1月辦理了協(xié)議離婚手續(xù),也就是殺害川崎昭男之前。因此,她認為自己沒有理由參與關根元的犯罪行為。
檢方經(jīng)過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關根元和風間博子雖然辦理了離婚手續(xù),但仍然生活在一起,共同經(jīng)營"非洲狗舍",一切都和離婚前一樣。他們離婚只是為了轉(zhuǎn)移部分財產(chǎn)以減少納稅,屬于典型的"假離婚"。
因此,檢方認為,盡管關根元和風間博子在法律上不再是夫妻,但他們屬于事實婚姻,風間幫助關根元犯罪的理由是充分的。同時,由于殺害川崎昭男、遠藤安亙和和久井奨的動機都是因為他們與關根元夫婦有經(jīng)濟利益關系,因此兩人的犯罪動機都很充分。
在審理過程中,警方還試圖調(diào)查關根元在1984年可能犯下的罪行。據(jù)山崎永幸供述,關根元在犯下第一起案件后表現(xiàn)得極為冷靜,他的分尸剔骨手法也很熟練,看上去完全不像第一次犯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