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午后,陽光透過百葉窗,在木地板上投下溫暖的光斑。王辰剛結(jié)束與孫浩關(guān)于下一個潛在目標(biāo)的電話討論,門鈴就響了起來。
他有些詫異,這個時間點,郭慧通常在學(xué)校忙,而馮婷……更不可能不請自來。
透過貓眼看去,門外站著的是鄧佳。她今天沒有開她那輛醒目的紅色跑車,穿著一身簡單的白色T恤和淺藍色牛仔褲,頭發(fā)扎成一個清爽的高馬尾,素面朝天,臉上帶著一點……難得的、小心翼翼的忐忑?
王辰打開了門。
“佳佳?”
“那個……我路過附近,順便上來看看。”鄧佳的聲音比平時低了幾分,少了幾分張揚,手里還提著一個印著某高級日料店logo的食盒,“你……吃午飯了嗎?我?guī)Я诵鬯?。?/p>
王辰側(cè)身讓她進來。今天的鄧佳,身上那股咄咄逼人的氣勢消失無蹤,像一只收起了利爪的貓咪,帶著一種他從未見過的柔軟。
“還沒,剛忙完?!蓖醭娇粗龑⑹澈蟹旁诳蛷d的茶幾上,動作輕柔。
“就知道你沒吃。”鄧佳小聲嘟囔了一句,然后抬起頭,那雙總是神采飛揚的眼睛里,此刻卻漾著一點水光,帶著些許委屈和不安,“王辰,你……你是不是生我氣了?”
王辰愣了一下:“生氣?為什么?”
“就是……上次固收團隊那件事。”鄧佳低下頭,手指無意識地絞著T恤的下擺,“我后來想了想,是我太著急了,沒考慮你的想法……我不該那樣說你的?!彼穆曇粼絹碓叫。拔抑皇恰皇怯X得那樣對你最好,想讓你快點站穩(wěn)腳跟……”
王辰看著她這副模樣,心里某處柔軟的地方被輕輕觸動了。他認(rèn)識的鄧佳,向來是自信甚至有些跋扈的,何曾有過這樣低頭認(rèn)錯的時候?
“我沒生氣?!蓖醭降恼Z氣不自覺地柔和下來,“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只是我們做事的方式不太一樣?!?/p>
“真的沒生氣?”鄧佳抬起頭,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帶著一絲希冀。
“真的?!蓖醭娇隙ǖ攸c點頭。
鄧佳臉上瞬間陰轉(zhuǎn)晴,綻放出一個燦爛又帶著點如釋重負(fù)的笑容,仿佛陽光穿透了云層。她立刻恢復(fù)了點活力,手腳麻利地打開食盒,里面是精致擺盤的各種壽司和刺身。
“快嘗嘗!這家店很難訂的,我排了好久呢!”她拿起一雙筷子遞給王辰,眼神期待,像個急于得到夸獎的小女孩。
王辰接過筷子,夾起一塊金槍魚腹壽司放入口中,肉質(zhì)肥美,米飯香甜。
“怎么樣?”鄧佳湊近了些,身上淡淡的、干凈的皂角香氣縈繞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