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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窗縫里的藍光與小宇的囈語（第2頁）

小雅抱著個銀色的保溫箱，慌慌張張地跑進來，頭發(fā)上還沾著點雨水——外面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下小雨了，她的白大褂后背濕了一大片，臉色白得像紙：“不好了！剛收到匿名郵件，你們快看！”

第十一章窗縫里的藍光與小宇的囈語

她把保溫箱放在桌上，從口袋里掏出手機，點開郵件——沒有文字，只有一張照片。照片里是張爺爺躺在醫(yī)院的病床上，身上插著輸液管，眼睛閉著，看起來很虛弱。病床旁邊的墻上，用黑色馬克筆寫著行字：“想救他，管好時空裂隙?！卑l(fā)件人署名是兩個字：高磊。

“高磊？”林峰攥緊了拳頭，指節(jié)泛白，腕上的手環(huán)現(xiàn)在不是燙，是抖，像在害怕，“周明的徒弟！上次創(chuàng)世紀倒臺時，他負責意識提取設備的維護，后來就失蹤了，原來躲起來搞這個！”

他想起周明死前說的“我還有后手”，當時以為是氣話，現(xiàn)在才知道，高磊就是那個后手。“張爺爺現(xiàn)在在哪？”林峰的聲音有點緊，小宇還在旁邊乖乖坐著，手里捏著那幅沒畫完的星塵logo，要是裂隙再擴大，這孩子體內(nèi)有納米機器人，肯定會被吸走信號，“必須趕緊把張爺爺轉(zhuǎn)移到安全的地方！”

“我已經(jīng)讓張姐去市一院盯著了，還叫了兩個醫(yī)療點的同事幫忙，應該暫時安全?！崩罱虬褜嶒炗涗浾砗?，放在抽屜里鎖上，“但高磊抓張爺爺，肯定不是為了殺他——張爺爺用過創(chuàng)世紀的化療機，體內(nèi)有舊的意識編碼，信號比普通人穩(wěn)定，高磊是想拿他當誘餌，引我們?nèi)U棄分部，然后用裂隙吸走我們的信號，搶核心芯片。”

她的話剛落，陳陽的電腦突然“嗡”地黑了屏，屏幕變成一片漆黑，連電源燈都滅了。所有人都愣住了，剛想檢查，屏幕又突然亮了，上面跳出個視頻窗口，沒有提前加載的緩沖，直接就開始播放。

視頻里的人是高磊。他穿著件黑色的連帽衫，帽子壓得很低，只露出下半張臉，嘴角帶著點冷笑。他站在廢棄的創(chuàng)世紀分部二樓，身后是個冒著藍光的大洞——不用想也知道，那就是最大的時空裂隙，光比協(xié)會窗縫里的亮多了，幾乎把整個房間都染成了藍色。他手里舉著個黑色的金屬盒，盒身上的錨點符號清晰可見，跟林峰從2055年帶回來的那個箱子長得一模一樣。

“林博士，李博士，好久不見?！备呃诘穆曇艚?jīng)過處理，有點失真，卻透著股囂張，“明天早上六點，帶核心芯片來廢棄分部換老頭的命。哦對了，別耍花樣，也別帶警察——裂隙特別敏感，一碰到電磁信號，就會把周圍三公里的人都吸進去，包括那個叫小宇的孩子。”

視頻突然斷了，電腦屏幕恢復成之前的波形圖，只是能量值又漲了一截。實驗室里靜得可怕，只有設備的“嗡嗡”聲和外面的雨聲。小宇大概是察覺到氣氛不對，輕輕拉了拉林峰的衣角，小聲說：“林哥哥，張爺爺會沒事的，對不對？”

林峰蹲下來，摸了摸他的頭，把他手里的畫紙折好，放進自己的口袋——紙上的藍色蠟筆印還帶著孩子手心的溫度，軟軟的?！皶]事的?！彼粗∮畹难劬?，又看向李津，“我們不能帶真芯片去，得想個辦法，既救張爺爺，又炸了裂隙?！?/p>

李津點點頭，走到實驗臺旁，拿出裝淡藍色顯色劑的瓶子，倒了點在培養(yǎng)皿里：“張爺爺體內(nèi)的舊編碼，用我的顯色劑能暫時屏蔽，只要給他注射一針，裂隙就吸不到他的信號了。”她頓了頓，手指點在培養(yǎng)皿里的顯色劑上，“我們可以假裝妥協(xié)，帶假芯片去，我和陳陽躲在周圍，用神經(jīng)橋接技術(shù)定位高磊的位置，等他放松警惕，就啟動干擾裝置，炸了裂隙?！?/p>

“可是裂隙炸了，會不會傷到人？”小雅擔心地問，她摸了摸保溫箱里的芯片，“上次地下實驗室的能量爆炸，就震得我耳朵疼，這次能量是三倍，萬一……”

“這個我有辦法！”陳陽突然一拍桌子，口香糖的糖紙從他口袋里掉出來，他也沒顧上撿，“上次改良的電磁干擾裝置，加上未來芯片的碎片，能造出‘臨時錨點’——啟動后能把裂隙的能量圈在里面，就算炸了，也只會影響裂隙周圍五米，不會傷到其他人?！?/p>

他興奮地在電腦上畫著設計圖，手指飛快：“但有個問題——臨時錨點需要有人留在現(xiàn)場啟動，啟動后三分鐘才能撤，這三分鐘里，人會被裂隙的能量圍著，有點危險，搞不好會被吸走點信號，可能會說胡話，也可能……”

“我去?！绷址宕驍嗨?，語氣很堅定。

李津猛地抬頭看他，眼睛里有點急：“不行！你是唯一能和手環(huán)同步的人，要是出意外，我們就沒人能穩(wěn)定時空能量了！我去，我的顯色劑能屏蔽信號，比你安全?！?/p>

“你不能去?！绷址遄叩剿媲埃焓植恋羲橆a上沾的淡藍色試劑粉末——跟第一次在302實驗室見面時一樣，只是上次是淡紫色，這次是淡藍色，“實驗室需要有人盯著小宇和張姐，陳陽和小雅要破解高磊的設備，只有我去最合適。”

他頓了頓，看著李津的眼睛，里面映著實驗臺的燈光，像有星星在閃：“放心，37歲的我能從2055年活下來，現(xiàn)在這點危險，我扛得住。而且我有手環(huán)，能感應能量變化，真要是不對勁，我能及時撤出來。”

李津還想說什么，卻被林峰的眼神攔住了。她知道他的脾氣，決定的事不會改，只能點了點頭，轉(zhuǎn)身去調(diào)試顯色劑。

當晚，實驗室的燈亮了一整夜。窗外的雨下了又停，停了又下，月光偶爾透過云層照進來，落在實驗臺上，跟設備的藍光混在一起。李津坐在實驗臺旁，手里拿著支針管，正在往里面抽顯色劑，手有點抖，淡藍色的液體濺在白大褂上，像撒了把星星。

“這個給你?！彼厌樄芊胚M林峰的口袋，又從抽屜里拿出個小小的金屬片——是用未來芯片的碎片做的，邊緣打磨得很光滑，涼得像塊冰，“能感應裂隙的能量，要是超過安全閾值，會震三下，震第三下的時候，你必須撤，聽見沒？就算沒炸成裂隙，也得先保證自己安全。”

林峰接過金屬片，放進貼身的口袋里，能感覺到它的涼意透過襯衫傳過來，很安心。他低頭看了看腕上的手環(huán)，不知道什么時候，它不燙了，藍光變得特別柔和，貼在皮膚上像父親當年的手，輕輕覆在他的手腕上。

小宇在旁邊的折疊床上睡著了，手里還攥著那支天藍色蠟筆，嘴角微微上揚，不知道在做什么好夢。陳陽和小雅還在調(diào)試臨時錨點，偶爾傳來“哎？這個線接錯了”“不對，能量值不對”的小聲討論，卻一點都不吵，反而讓人覺得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