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476章 故都煙火復，暗巷影蹤生（第2頁）

三、宮宴藏暗涌，舊物現(xiàn)真章

進宮的馬車里，李明軒低聲道："皇上其實是想讓你辨認個人。"他從袖中取出幅畫像，上面正是那穿月白長衫的男子，"此人近日常在御街徘徊，形跡可疑。"

林晚星指尖拂過畫像上的纏枝蓮紋樣："他方才用紫菀花粉試探我，還提起沈尚書在錢塘的舊事。"她忽然想起什么，"沈先生的《食療方》里，夾著張錢塘藕農(nóng)的收條，上面的印章和他折扇的題款年份正好對得上。"

養(yǎng)心殿的偏廳里，御案上擺著林晚星帶來的吃食?；噬夏闷饓K桂花糯米藕，咬開時，糯米里混著的凍干桂圓肉簌簌落下："這新添的桂圓，倒比蜜餞更清口。"

林晚星剛要回話，殿外忽然傳來喧嘩。侍衛(wèi)押著個披頭散發(fā)的人進來，竟是那賣貨郎的江南貨郎！他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皇上饒命！是。。。。。。是個穿月白長衫的人逼我送的貨，那黑陶罐里裝的不是食材，是。。。。。。是錢塘漕幫的密信！"

李明軒立刻帶人去搜老陳的擔子，果然從黑陶罐里搜出卷絹布，上面用朱砂畫著漕運路線，標注著"庚午年沉船上的貨物，于本月十五起運"。

"庚午年？"皇上眉頭緊鎖，"那正是沈毅被誣陷的年份！"

此時，殿外傳來通報："月白長衫男子求見，說有物證獻上！"

男子走進殿時，已換了身常服，腰間卻系著條玉帶——那是只有三品以上官員才能佩戴的飾物。他從懷中取出個鐵盒，打開后里面是半塊船板，上面刻著"漕運局監(jiān)制"的字樣，邊緣還粘著塊褪色的綢布，與沈毅舊物箱里的錦緞紋路一模一樣。

"草民陸珩，是當年錢塘漕幫的賬房。"男子跪地叩首，"沈尚書當年查的沉船，并非走私貨物，而是先帝藏在江南的軍糧！李嵩怕事泄，才誣陷沈尚書通敵，還燒了漕幫的賬本。"

四、迷霧終散盡，煙火滿長街

三日后，李嵩的黨羽被盡數(shù)查辦。陸珩因揭發(fā)有功，被皇上任命為漕運監(jiān)察使。他離京前特意來御街的攤前，手里拎著個食盒："這是錢塘的藕粉圓子，用蓮子泥做餡，姑娘嘗嘗。"

林晚星打開食盒，圓子白得像雪，咬開時里面的蓮泥流心混著桂花香。她笑著舀了碗新做的"茉莉茶凍"遞過去："用你送的茶粉做的，配圓子正好。"

蘇硯正往攤車裝新蒸的"芝麻椒鹽燒餅"，爐子里的炭火噼啪作響，把他的側(cè)臉映得發(fā)紅。老陳挑著擔子路過，筐里的"凍干桂圓肉"和"茉莉香片茶粉"擺得整整齊齊："晚星姑娘，今兒的早市來了賣鮮菱角的，做菱角米糕正好！"

林晚星抬頭時，見張嬤嬤扶著溫老者走來，老婦人手里的竹籃晃悠悠的，里面是剛腌的"糖醋姜芽"："溫老先生說，秋吃姜芽賽人參，配你的醬肘花正好。"

日頭偏西時，銅鈴又響了。沈知意從巷口走來，手里捧著本新抄的《食療方》："家母添了些錢塘的解暑方子，比如這薄荷藕絲湯，用鮮藕切絲，加薄荷煮，比酸梅湯更潤喉。"

林晚星接過書時，指尖碰到片掉落的槐葉，金黃的葉片上還沾著晨露的濕氣。攤車的青石板臺面上，"桂花糯米藕"的蜜香、"醬肘花荷葉卷"的鹵香、"茉莉茶凍"的清苦香混在一起，隨著晚風飄出老遠，引得剛下學的孩童拽著母親的衣角，蹦蹦跳跳地跑來："我要那個頂花的米糕！還要裹著肉的荷葉包！"

蘇硯往爐膛里添了塊炭，火光騰起時，他看見林晚星的銀茉莉耳墜在余暉里閃著光，像落了顆星星在鬢邊。御街的槐樹又落了片葉，恰好落在攤車的銅鈴上，叮當?shù)仨懥艘宦?，像在應和著滿街的煙火氣——那些藏在食物里的暖意，那些隱在人心間的赤誠，終究會像這秋日的陽光，穿透所有迷霧，把溫暖灑進每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