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掌柜突然將墨玉按在星軌圖中央,所有倒轉(zhuǎn)的星點瞬間靜止。修筆鋪的墻壁滲出銀液,在地面上畫出完整的家譜——秦風的祖父根本不是被脅迫,是故意與蝕藝者合作,想借他們的手除掉混血者,獨占藤脈控制權(quán)!而林晚星的母親帶走月魄石,不僅是為了保護混血者,更是為了守護筆魂不被正統(tǒng)后裔奪走。
“所以父親日記里的‘藤主異動’……”秦風突然攥緊手中的日記,封皮上的藤紋突然滲出金色液珠,顯露出被刮去的后半句:“異動者,乃正統(tǒng)欲奪主星位”。他將日記按在星軌圖上,書頁突然燃起銀火,在火中浮現(xiàn)出父親的虛影:“爹知道真相,他故意留下殘缺的日記,就是想讓你自己發(fā)現(xiàn)——真正的傳承從不論正統(tǒng)與混血”。
四、星軌歸織
當?shù)谝活w星子掛上藤架時,蝕藝者的黑影突然從星軌節(jié)點處鉆出。他們手里的偽星紋匕首正刺向各個攤位的星狀印記,卻在接觸的瞬間發(fā)出慘叫——雨瓜的匠心花突然組成星斗狀花墻,花瓣上的技藝圖騰正與筆魂共鳴,所有偽星紋碰到花墻都化作黑煙。
“以市井為星盤,以匠心為星子!”林晚星將兩塊墨玉拋向空中,九色星光順著藤脈蔓延,百藝街所有攤位的工具突然自發(fā)升空,在星軌中組成道璀璨的光帶。修鞋匠的錐子在光帶中畫出鞋樣圖騰,賣布莊的絲線織出布匹星圖,連老太太胭脂鋪的胭脂都化作星點,補全了星軌最后的缺口。
蘇硯將傳藝傀儡推向主藤方向,機械人胸口的嵌槽射出束強光,在夜空組成道星橋。被囚禁的筆魂順著星橋飛回修筆鋪,與老掌柜新制的毛筆融為一體,筆尖射出的墨汁在空中寫出百年前的技藝圖譜:護藤人教星象師編織藤脈,星象師則教護藤人觀星定脈,那些被稱為“禁忌”的技藝,其實是兩族最精妙的融合結(jié)晶。
真妹妹的《煙火匠心錄》在星光照耀下自動增厚,新的篇章里,母親的虛影正與蘇硯的祖父并肩站在星軌下,將筆魂注入主藤:“所謂傳承,是讓每個真心記錄技藝的人,都成為星軌的一部分”。書頁合上的瞬間,化作無數(shù)星點融入夜空,百藝街的藤脈突然開出星狀的花,每朵花芯里都躺著種失傳的技藝。
那位領(lǐng)頭的蝕藝者見勢不妙,突然扯下偽裝的徽章,露出底下的正統(tǒng)守心社印記:“你們以為贏了嗎?總壇的‘鎮(zhèn)星陣’已經(jīng)啟動,很快就會抹去所有混血者的印記!”話音未落,他腳下的藤條突然纏繞而上,藤葉上的星紋顯露出他偷偷篡改技藝圖譜的記錄——原來他才是最早背叛守心社的人,連蝕藝者都被他蒙在鼓里。
“藤脈記得的不是血脈,是每個真心對待技藝的人?!绷滞硇堑木派枪馀c星軌完全融合,“你連自己的初心都能篡改,又怎能懂傳承的真諦?”
五、市野星歌
月上中天時,百藝街的星軌突然全部亮起。林晚星的木梳攤位前,新雕的北斗木梳正懸浮在半空,梳齒間的星紋與夜空的星軌連成一線,將市井的喧鬧化作銀色的光流,順著藤脈送往同夢園——主藤的方向傳來回應的輕響,像是沉睡百年的筆魂終于發(fā)出共鳴。
老掌柜的修筆鋪重新開張,新制的毛筆筆尖都帶著星芒,寫出來的字會自動浮現(xiàn)技藝圖騰。有個賣字的老先生買了支,寫下“傳承”二字時,筆畫突然化作無數(shù)星點,在石板上畫出百年前護藤人與星象師合作的場景——原來他也是星象師的后裔,只是胎記長在掌紋里,自己從未察覺。
蘇硯的傳藝傀儡胸口嵌槽里,多了塊新的星髓石,機械人投射出的技藝圖譜終于補全了星象部分。他將江南帶來的星圖拓本全部鋪開,與百藝街的星軌圖拼接,竟組成幅覆蓋南北的巨大傳承網(wǎng)絡。真妹妹的《煙火匠心錄》在星圖上自動標注,新長出的藤葉上寫著“星脈無界”四個字。
收攤時,林晚星發(fā)現(xiàn)攤位下的新藤上,結(jié)出了串星狀的果實。她摘下果實時,果實突然裂開,里面躺著卷星紋錦緞,展開后竟是幅未來的星軌圖:百藝街的藤脈順著星軌延伸向各地,與無數(shù)市井攤位相連,每個節(jié)點都亮著溫暖的光。
秦風突然指著東方的啟明星,那里的星光正順著星軌流向百藝街,照亮了藤架上新抽的嫩芽——嫩芽上的星紋正在編織新的脈絡,像是在邀請所有手藝人,共同織就屬于新時代的傳承星軌。遠處的同夢園方向傳來筆硯碰撞的輕響,與夜市的喧鬧、星軌的嗡鳴匯成新的歌謠,在秋夜的京城久久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