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瞇起眼。
貓盯著的,是巷子側(cè)面一扇銹跡斑斑的鐵門。門虛掩著,里面黑漆漆的,像是廢棄的倉庫。
他站起身,沒過去。
他知道有些事不能急。上次在商場機房,符紙燒光了才想起辣條能分神;這次他不想再靠運氣。
他摸出手機,打開系統(tǒng)地圖?;睒湮恢脴酥t點,任務(wù)狀態(tài)依然是“進行中”。他試著點“提交線索”,系統(tǒng)回了一句:“證據(jù)不足,無法推進?!?/p>
“得,還得我自己挖?!彼掌鹗謾C,看了眼時間,零點十七分。
夜風(fēng)重新吹起來,帶著一股陳年灰塵的味道。他轉(zhuǎn)身往巷口走,腳步不快,也沒回頭。
走出五十米,他拐進旁邊一棟老舊居民樓,一樓大門壞了,鎖掛著沒扣上。他推門進去,樓道燈不亮,但他摸黑上了六樓,找到最里面的陽臺門。
門沒鎖。
他翻上去,蹲在水泥圍欄邊,從高處俯視槐樹。
月光斜照,樹影拉得老長,像一堆糾纏的骨頭。紅繩還在原地,沒人動過。巷子里安靜得過分,連那只貓都不見了。
他掏出兜里的辣條,捏了捏,還是干的。他扯開一角,扔了一小段下去。
紙屑飄到樹根附近,落進塵土里。
紅繩,沒動。
他靠在墻邊,掏出煙,點了一根。火光照亮他半張臉,瞳孔在暗處閃過一絲幽藍,很快隱去。
“你不出來,我也不走。”他吐了口煙,“反正我房租都交不起了,多熬一夜算什么?!?/p>
煙燒到一半,他忽然瞇起眼。
樹根那兒,紅繩又開始震了。
不是之前的頻率,這次更慢,一下,一下,像是有人在輕輕拉。
他掐滅煙,坐直身體。
紅繩緩緩移動,一點點往樹根深處縮,像是被什么東西拖進去。
然后,整根繩子消失了。
江臨川盯著那個位置,手指慢慢握緊。
他知道,這不是結(jié)束。
這只是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