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2章 擺攤算命：系統(tǒng)激活（第1頁）

江臨川蹲在垃圾堆邊，手里捏著半塊發(fā)霉的面包，咬了一口，干得卡喉嚨。他沒咽下去，而是盯著巷口那條被踩塌的排水溝，心想這地方連老鼠都懶得來。昨夜的事像一場高燒后的幻覺，可右手小指上的青銅指環(huán)還在微微發(fā)熱，提醒他——不是夢。

他把面包塞進衛(wèi)衣兜里，站起身拍了拍褲子。活人總得吃飯，鬼事也得接著辦。既然系統(tǒng)說能加分，那就先混著吧。他翻了會兒垃圾桶，在一堆破布里扒拉出一張褪色桌布，又從廢紙箱上撕了塊硬紙板，用炭筆歪歪扭扭寫了四個大字：“鐵口直斷”。

菜市場后門的小空地剛好沒人占，他把紙板支在破傘下，自己坐在折疊小馬扎上，像個剛?cè)胄械慕g(shù)士。路過的大媽瞅了一眼，嘀咕：“現(xiàn)在年輕人擺攤都不賣烤腸改算命了？”

江臨川抬頭笑了笑：“您家西南角最近是不是老漏水？水管老化了吧。”

大媽腳步一頓，回頭看他：“你怎么知道？”

“面相上看的。”他隨口胡扯，“印堂發(fā)暗，水厄之象?！?/p>

大媽將信將疑走了，江臨川松了口氣?？磥磉@點皮毛觀察力還沒丟——昨天看她鞋底沾著濕泥，褲腳有霉點，再結(jié)合這片老城區(qū)常年積水的老毛病，猜個八九不離十。

他正低頭整理桌布，腦中突然“?！币宦?，像是老舊鬧鐘響了。

【收容游魂任務倒計時：2小時】

紅字浮現(xiàn)在眼前，像投影打在空氣里，字體粗糙得像二十年前山寨機的屏幕。他手一抖，差點把桃木牌掉地上。

“不是說失敗也沒懲罰嗎？”他低聲問。

【是沒懲罰，但您已被地府臨時工名錄除名（嚇唬人用）】

那語氣熟得讓他想翻白眼：“你能不能別每次都說這句？跟客服機器人念稿似的?！?/p>

【修地府不如送外賣，至少差評還能返現(xiàn)。本系統(tǒng)主打一個情緒穩(wěn)定，畢竟崩的又不是我一個人的地府】

江臨川揉了揉眉心，感覺太陽穴突突跳。這才半天，他就快被這個嘴欠的系統(tǒng)逼出職業(yè)病了。程序員最怕什么？不是bug，是需求反復變還帶倒計時。

他左右看了看，菜市場人來人往，買菜的、遛狗的、騎電瓶車搶道的，誰都沒察覺異常?？伤?，時間不多了。

十分鐘過去，沒人再來問卦。江臨川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裝得太像騙子了。又過了五分鐘，一個穿校服的小孩跑過攤前，忽然停下，盯著他身后某個方向，臉色發(fā)白。

江臨川沒回頭，但后頸汗毛豎了起來。

來了。

他緩緩轉(zhuǎn)頭，眼角余光掃到一道模糊輪廓正貼著墻根滑動，像一團凝固的霧，緩慢逼近。它不像昨晚那只只是飄著，這一只……是在狩獵。

他抓起桃木牌，照著記憶里的咒語低聲念：“破、散、退。”

一遍。

那團霧停了一下。

兩遍。

它轉(zhuǎn)向他，速度陡然加快。

三遍。

桃木牌砸過去，直接穿了過去，像打在空氣中。黑影撲到面前，一股冰碴子般的寒意鉆進鼻腔，耳朵嗡鳴，視線邊緣泛起灰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