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彼掌鹗謾C,銅鈴握緊,“不能在這兒耗,再拖下去會被徹底圍死?!?/p>
三人背靠背緩緩后撤,退向巷口的路燈下。電線桿是金屬的,帶點陽氣殘留,鬼影不敢貼得太近。但數(shù)量實在太多,不斷有新的從下水道口、廣告牌后、甚至廢棄的電動車座墊下鉆出,仿佛整條街的陰影都在為它們讓路。
林婉一邊后退,一邊用銀鑷子劃破指尖,血珠滴在羅盤邊緣。她閉了下眼,再睜開來時,瞳孔微微收縮:“樓上那個人……還在觀察。氣息穩(wěn)定,沒打算親自下來,純粹在看戲?!?/p>
“看戲?”陳虎罵了一句,“老子最煩這種躲在后面裝大尾巴狼的貨?!?/p>
“玄門的風(fēng)格?!苯R川冷笑,“做事講究‘儀式感’,喜歡先摸底牌再出手。上次摩天輪是警告,這次是實戰(zhàn)評估——我們在他們眼里,已經(jīng)是需要認真對待的目標了?!?/p>
“所以接下來呢?”林婉問。
“等他們出下一步?!苯R川盯著那棟高樓的方向,眼神冷了下來,“既然敢露頭,就不會只試一次。他們想要數(shù)據(jù),我們就給他們點不一樣的。”
陳虎咧嘴一笑:“怎么,要反向釣魚?”
“不急?!苯R川摸了摸青銅指環(huán),忽然想起什么,從口袋里掏出那塊陰氣結(jié)晶。表面的小字還在:**“別信系統(tǒng)最后一條提示”**
他盯著看了兩秒,忽然笑了:“有意思。系統(tǒng)不說人話的時候,反而最該聽??梢怯腥藢iT提醒我別信它……那說明,它這次說的,可能是真的?!?/p>
林婉皺眉:“你是說,這條留言才是陷阱?”
“說不定是雙層套娃?!标惢⒉遄?,“上面演戲,下面遞刀,中間還有個假傳圣旨的?!?/p>
江臨川沒接話,只是把結(jié)晶重新收好。遠處夜市已經(jīng)空了大半,攤主們收拾東西跑得飛快,只剩下幾盞沒關(guān)的霓虹燈還在閃,映得地面忽明忽暗。
鬼影的攻勢開始減緩,像是完成了既定任務(wù),逐漸退回陰影深處。
“撤了?”陳虎握著斧子,仍沒放松。
“不是撤?!绷滞穸⒅_盤,“是收兵。指令源切斷了,它們自動解散?!?/p>
江臨川抬頭看向那棟高樓,頂層窗戶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見。但他知道,剛才那里有人。
而且,對方看得清清楚楚。
“玄門張氏。”他低聲念出這個名字,像是在確認一件早已注定的事,“終于肯正式打招呼了。”
陳虎吐掉嘴里的牙簽,換上一根新的:“下次見面,記得帶伴手禮——比如一把燒紅的斧子?!?/p>
林婉忽然開口:“他們測試的不只是戰(zhàn)斗力?!?/p>
“嗯?”江臨川看她。
“還有反應(yīng)模式?!彼栈亓_盤,左手腕上的紅繩斷口隨風(fēng)輕晃,“誰主攻,誰掩護,誰負責信息收集……包括你有沒有底牌,系統(tǒng)會不會干預(yù)。他們要的,是完整的戰(zhàn)術(shù)畫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