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手腕上的紅繩還在顫。
她沒說話,只是把鑷子往前遞了半寸,火光映在通道墻壁上,照出幾道橫向的裂痕。江臨川盯著那光,發(fā)現(xiàn)火焰邊緣已經(jīng)開始發(fā)灰,像是被什么吸走了顏色。
“別看光?!绷滞裢蝗蛔笠骂I,“那是餌。”
話音落下的瞬間,三道黑影從右側(cè)墻面裂口里彈出來,速度快得只留下殘影。江臨川本能抬手,掌心青焰猛地炸開,可火勢剛起就被壓下去一半,像被無形的手掐住脖子。
“不是火力不夠?!彼а?,“是輸出路徑被劫持?!?/p>
他閉眼一瞬,腦子里過的是以前寫代碼時的調(diào)試流程——拆分任務、逐段檢測、鎖定異常節(jié)點?,F(xiàn)在也一樣,不能一股腦往外沖,得一段一段來。
他睜開眼,指尖凝聚一點火苗,不往外推,而是先在自己掌心畫了個圈?;鹧娣€(wěn)住,顏色稍微亮了些。
“你清前面兩只。”林婉側(cè)身擋住他的右翼,“第三只藏在頭頂?!?/p>
江臨川抬頭,看見通風管上方有個凹槽,一團模糊的影子正貼在那兒,像塊發(fā)霉的墻皮。他沒急著燒,而是先把火焰壓縮到指尖,等那東西一動,立刻點射出去。
火線打中目標,發(fā)出一聲類似紙張燃燒的響動。影子扭曲了一下,掉落下來,落地時已經(jīng)少了半邊身子。江臨川補上一腳,踩實了才松勁。
“成了?”他喘了口氣。
“第一波而已。”林婉羅盤拿在手里,指針轉(zhuǎn)得越來越快,“后面還有更多。”
他們繼續(xù)往里走,通道逐漸變窄,頭頂?shù)墓艿篱_始滴水,落在肩上冰涼。江臨川右手一直維持著微弱火焰,但每次輸出都感覺經(jīng)脈里有股阻力,像是在泥地里跑步。
“這地方不對?!彼f,“陰氣太稠,我的火就像泡了水的打火機?!?/p>
“那就別指望大火?!绷滞褡咴谇懊妫靶』鹨材軞⑷??!?/p>
她說完,忽然停下腳步。前方五米處,地面有一圈暗紅色紋路,圍成個不規(guī)則的圓,像是用干涸的血畫出來的。圓心位置插著一根斷裂的鐵釘,釘頭上纏著半截符紙,早已發(fā)黑。
“封印陣。”林婉低聲說,“被人破過一次,又強行補上的。”
“誰干的?”江臨川問。
“不知道?!彼⒅侨y路,“但能肯定一點——里面的東西,早就想出來了?!?/p>
話音未落,腳下的水泥地突然裂開一條縫。一道黑影從底下鉆出,直撲江臨川面門。他往后仰身躲開,火焰順勢掃過去,卻只燒掉對方一小片衣角。
更多的裂縫在四周出現(xiàn),每條縫里都冒出黑影,動作整齊得像排練過。江臨川連續(xù)點射,燒退三只,可第四只直接撞進他懷里,手臂穿過胸膛似的穿了過去。
他悶哼一聲,胸口像被凍住了一樣疼。林婉甩出一張符,貼在那只鬼影背上,火光一閃,它才慘叫著散開。
“它們能穿體。”江臨川捂著胸口,“物理攻擊無效?”
“不是無效?!绷滞窨焖俜痔统龅诙埛?,“是你的火不夠純。它們怕的是靈力凈化,不是溫度?!?/p>
“我知道了?!彼钗豢跉?,“得提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