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臨川靠著墻,慢慢挪了挪身子。他想站起來,腿卻不聽使喚。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全是血和銅銹混合的痕跡,指環(huán)早就碎了,只剩下一小片卡在指甲縫里。
他沒管這個。
現(xiàn)在不是心疼裝備的時候。
“我們得過去?!彼f,“不然等在外面那個玩意兒回過神來,下次就不只是震一震了。”
林婉點頭:“但我撐不了太久。清心咒只能壓住陰氣反噬,治不了傷?!?/p>
陳虎冷笑一聲:“誰讓你當痕檢員還兼職打鬼的?早說讓你改行賣奶茶。”
林婉瞪他一眼:“那你呢?退役特警不去當保安,天天跟兩個病號鉆地洞?”
“老子樂意。”陳虎哼了一聲,“再說你們哪個不是病號?一個靈域裂成篩子,一個背都快爛透了,還在這講道理?”
江臨川聽著他們斗嘴,嘴角抽了抽。
這種時候還能吵起來,也算是他們的傳統(tǒng)了。
“別吵了。”他說,“先想辦法過去。一步一步來?!?/p>
陳虎點點頭,把消防斧拖到身前。斧頭上的符文已經(jīng)熄了大半,但他不信這個。他用還能動的右手,在地上輕敲了一下。
咚。
停兩秒。
又一下。
再停。
他是在模擬陰氣流動的節(jié)奏。之前在殯儀館守夜的老趙教過他這一招——有些禁制靠頻率觸發(fā),只要你踩對節(jié)拍,就能騙過去。
“我打頭。”他說,“你們跟在我后面,別亂動。每一步都等我信號。”
林婉扶著墻,慢慢起身。她的鑷子還握在手里,銀光有點暗,但沒斷。她把它夾在指間,隨時準備出手。
江臨川被她拉了一把,勉強站直。他的腿抖得厲害,全靠左手抓著林婉的手腕撐著。他沒說什么,只是把重心壓低,盡量不拖后腿。
三人靠在一起,肩并著肩。
陳虎往前邁了一步。
地面輕微震動,但沒引發(fā)異狀。
他停住,回頭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