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74章 橋下的陰氣：水鬼的怨恨（第2頁）

他忽然想起什么，從內(nèi)袋摸出那張殘破符紙展開。焦黑邊緣下的字跡依舊清晰：“以生魂為引，飼傀儡之形?！?/p>

“你說……它是不是以為我是那個‘飼養(yǎng)員’？”他低聲問。

林婉盯著水面，聲音冷了幾分：“它說你身上有‘他’的氣息。如果真是被獻祭轉(zhuǎn)化的生魂，那說明兇手最近接觸過這類儀式，或者……穿過沾染過同類陰氣的東西?！?/p>

江臨川沉默兩秒，忽然扯開衛(wèi)衣領口，露出里面貼身掛著的桃木牌。牌子邊緣有一道新裂口，是從昨晚撞門時磕的，此刻正滲出一絲極淡的青煙，幾乎看不見。

他記得很清楚，這股煙是在地下二層放“鬼差代打券”時飄出來的。

“所以它聞到了這個？”他苦笑，“好家伙，拿個一次性道具也能背鍋?！?/p>

林婉沒說話，而是慢慢退到橋墩高處一塊干燥的石臺上，示意他也上來。兩人并肩蹲下，俯視那一片死寂的水面。

風停了，連蟲鳴都消失不見。只有水泡還在持續(xù)往上冒，節(jié)奏穩(wěn)定，仿佛下面有什么東西正在緩慢呼吸。

“它剛才躲你的攻擊?！苯R川低聲道，“不是本能掙扎，是真會閃避。這種反應不該出現(xiàn)在游魂身上，除非……它保留了生前戰(zhàn)斗經(jīng)驗?！?/p>

“或者被人刻意強化過?！绷滞裱a充，“就像超市里的尸體，被符咒改造成可控單元。但這一個是活的執(zhí)念，控制難度更高?！?/p>

“那就說明背后有人在操盤?！苯R川瞇起眼，“而且手法和玄門那套不太一樣。他們喜歡標準化流程，批量處理?？蛇@水鬼……像是專門為某個人定制的復仇程序。”

林婉指尖輕輕敲擊羅盤邊緣：“它對你有明確指向性。要么是你無意中觸發(fā)了它的識別機制，要么……你真的和那個‘他’有關聯(lián)。”

“我穿越過來才多久，上個月還在垃圾堆翻剩飯吃?！苯R川搖頭，“要說我跟哪個殺人犯共用一條毛巾我都覺得離譜?！?/p>

但他還是下意識摸了摸桃木牌，確認那道裂口沒有繼續(xù)擴大。

水面再度波動。

這一次沒有突襲，只是緩緩浮起一張臉——不再是扭曲的厲鬼相，而是一個年輕女人的模樣，臉色青白，眼睛閉著，長發(fā)散在水中像展開的裙擺。

她的嘴唇微微顫動，似乎想說什么。

江臨川看了林婉一眼，得到默許后，慢慢往前挪了半步，壓低聲音：“你想說什么？我可以聽?！?/p>

女人的嘴一張一合，卻沒有聲音傳出。但江臨川感覺到一股意念直接撞進腦海，像信號不良的語音通話，斷斷續(xù)續(xù)：

“……那天下雨……我沒想死……他把我推進河里……說要用我的命換三年陽壽……他說他是道士……穿灰色長衫……袖口繡雷紋……”

信息戛然而止。

水面轟然炸開，女人的臉瞬間扭曲，重新化作厲鬼形態(tài)，對著江臨川發(fā)出凄厲嚎叫：“還我命來——??！”

林婉立刻展開羅盤金光護罩，光幕籠罩兩人。水鬼撲到半途被彈開，重重砸回水中，激起大片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