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81章 圖書館的秘密：古籍的啟示（第2頁）

書很輕，紙頁脆得像薯片，翻一下就得散架那種。他不敢用力，只輕輕掀開第一頁，一行蠅頭小楷寫著：“通靈者，非以力降鬼，乃以心知鬼?！?/p>

字跡普通，內(nèi)容也不新鮮。

但他忽然想起系統(tǒng)那句“別急著趕它們走”。

于是他沒繼續(xù)翻，而是把書抱在懷里，閉上眼，試著把靈力一點點滲進去。不是攻擊，不是探測，更像是……放音樂時調(diào)低音量，只為聽清歌詞里的呼吸聲。

一開始什么也沒有。

然后，右眼微微發(fā)燙。

不是戰(zhàn)斗時那種灼熱，而像冬天里被人遞了杯熱水，從內(nèi)往外暖起來。

他睜開眼。

書頁上的字動了。

墨跡緩緩流動，重組為一句話：

**“你終于愿意聽了?！?*

話音落下的瞬間，對面書架投下的影子突然扭曲，一道灰袍人影坐在那里，雙手交疊放在膝上，臉模糊不清，唯有一雙眼睛亮得驚人，像是深夜路燈照在濕地上反的光。

江臨川沒動。

“你是誰？”他問。

“三百年前，我也坐過你現(xiàn)在的位置?！蹦侨寺曇羯硢?，卻清晰，“不信命，不服輸，每天想著怎么把鬼打得魂飛魄散。直到有一天，我發(fā)現(xiàn)我超度的第七十三個亡魂，其實是被冤殺的好人。而真正該死的那個，活得比誰都久?！?/p>

江臨川喉嚨有點干：“所以呢？”

“所以通靈境的瓶頸，從來不在靈力多寡?！被遗廴颂鹗郑赶蛩乜?，“在于你敢不敢承認——有些鬼，比活人更值得同情?！?/p>

“那要是它們傷人呢？”江臨川皺眉，“昨晚那只分身差點殺了我和我朋友?！?/p>

“那你有沒有想過，它為什么分裂？”灰袍人反問，“為什么偏偏在被擊潰時炸出更多小鬼？不是為了進攻，是在求救。”

江臨川一怔。

“執(zhí)念深重的魂魄，一旦遭受重創(chuàng)，本能會分裂出殘念逃逸。那是它們最后的自保方式，就像人斷腿了還想爬。”灰袍人緩緩站起身，“你以為你在驅邪，其實很多時候，你只是打斷了一個快要說完的故事?！?/p>

江臨川低頭看著手中的書。

“可我不可能每個都問清楚來歷?，F(xiàn)實是，有人會死?！?/p>

“我沒說你要放任不管?！被遗廴苏Z氣平靜，“但真正的通靈者，不該只是拿鈴鐺砸人的保安。你要學會分辨——哪只是害人的惡鬼，哪只是迷路的孤魂?！?/p>

他頓了頓，又說：“當你能聽見一個鬼哭的原因，而不是只聽到聲音，你就邁進了通靈境的門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