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收起羅盤,走到他旁邊坐下。她把那塊拼合玉佩拿出來,翻來覆去地看。裂痕很深,核心陣法幾乎全毀。
“我總覺得這東西還有信息沒讀完?!彼f。
江臨川扭頭:“你不是說它廢了嗎?”
“廢是廢了,但殘留的記憶不一定跟著一起死?!绷滞癜咽仲N在玉佩裂口處,閉上眼。
她的背脊忽然一緊。
那是舊傷留下的感知能力——每當陰氣流動異常,皮膚就會發(fā)燙?,F(xiàn)在,那塊灼傷區(qū)域正微微發(fā)熱,像是有東西在輕輕敲打。
“有動靜?!彼吐曊f,“不是現(xiàn)在的,是過去的?!?/p>
江臨川立刻集中靈視,目光落在她手掌與玉佩接觸的位置。一絲極淡的影子浮現(xiàn)出來:一個穿唐裝的老者站在石臺前,手里拿著半塊玉佩,另一只手正在點燃一堆符紙。
背景很暗,能看出是個地下空間,四壁刻滿符文。
“這是……張家祖地?”陳虎瞇眼。
“不止?!绷滞衤曇衾湎聛恚澳莻€祭壇的形狀,和我媽日記里畫的一樣。他們不是在供奉玉佩,是在燒它?!?/p>
江臨川猛地想起什么:“系統(tǒng)之前提示過‘輪回錨點’,如果這塊玉真是封印鑰匙,燒掉它等于切斷地府連接?!?/p>
“那就解釋得通了?!绷滞癖犻_眼,“長老拼命搶另一半,不是為了力量,是為了完成儀式。我媽當年守著的,可能就是最后一道封印。”
空氣一下子沉了下來。
陳虎抓起斧頭,在地上劃了道線:“所以現(xiàn)在問題來了——底下那條縫,是不是已經(jīng)被打開了?”
沒人回答。
江臨川低頭看自己的左臂,焦黑的皮肉已經(jīng)開始結痂。他撕下衛(wèi)衣一角,簡單包扎了一下。痛感還在,但比之前輕了。
“系統(tǒng)離線不代表功能全廢?!彼f,“鬼差代打券的能量還能抽一點出來,勉強當止痛貼用?!?/p>
他點開界面,找到一個標著【應急包】的按鈕,按下去。一股微弱的涼意順著指環(huán)蔓延到手臂,疼痛稍微緩解。
林婉看著他處理傷口,忽然開口:“你以后別總沖第一個?!?/p>
江臨川抬頭:“???”
“我不是說你不該上?!彼Z氣沒變,但聲音低了些,“我是說,下次讓我來。我能扛?!?/p>
陳虎插嘴:“你們倆誰上都行,記得留個活口給我補刀就行?!?/p>
江臨川笑了下,沒接話。他靠墻坐著,慢慢把剛才那套“火焰靈縛斬”的運行邏輯記在腦子里。一遍不行就兩遍,像寫程序一樣打補丁、跑測試。
時間一點點過去。
靜陰陣的光圈越來越淡,但三人體溫回升,呼吸平穩(wěn)。陳虎的傷不再滲黑氣,林婉的臉色也緩了過來。江臨川的靈力恢復了七成,雖然左手還使不上勁,但至少能站起來走兩步。
月亮移到頭頂,光從屋頂破洞照進來,正好落在那塊玉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