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31章 脫險之后：修為突破（第1頁）

江臨川一腳踩進草地，鞋底打滑，整個人往前撲了半步，還是陳虎伸手拽了把才沒趴下。他喘得厲害，肺像被砂紙磨過，每吸一口氣都帶著刺癢。衛(wèi)衣后背破了個洞，風(fēng)一吹，冷得脊梁骨發(fā)緊。

“行了，到頭了?！标惢⒖吭谕嵝钡乃嘀?，把消防斧杵地，自己先坐下，順手從作戰(zhàn)服內(nèi)層摸出一枚銅錢，貼在江臨川后頸。

那銅錢溫乎的，像是被人焐了很久。江臨川哆嗦了一下，一股暖流順著脖子往下走，壓住了皮膚底下那種陰絲絲的爬動感。

“你這算不算工傷補貼？”他嗓子啞得像砂輪在轉(zhuǎn)。

“少廢話?！标惢⑵乘谎?，“再動一下，我把你當(dāng)尸體處理?！?/p>

兩人就這么癱在荒草堆里，頭頂是灰蒙蒙的天，遠處傳來早班公交報站的電子音，斷斷續(xù)續(xù)，聽著像系統(tǒng)卡頓。醫(yī)院外墻還在顫，裂縫里的黑霧沒散干凈，但不再往外涌了。

江臨川低頭看自己的手，指尖還在抖，但比剛才穩(wěn)了些。他摸了摸口袋，銅鈴殘片還在，邊緣那點灰藍色粉末沾在布料上，蹭不掉。

“你說……那玩意兒真記住了咱倆？”他問。

“不然呢？”陳虎扯了扯肩上的傷口，血已經(jīng)止住，但臉色還是青的，“它連你改符箓的路子都能識別，能放過你mAc地址？”

江臨川咧了下嘴，沒笑出來。他剛想說話，眼前忽然一暗，不是天黑，是視野里多了層?xùn)|西——原本空蕩蕩的空氣，現(xiàn)在飄著幾縷灰黑色的線，像老電視沒信號時的雪花紋，緩緩扭動。

他眨了眨眼，那畫面還在。

“虎哥……”他聲音低下來，“你看見醫(yī)院上頭有啥嗎？”

“啥都沒有，就破墻爛瓦?！标惢⒉[眼掃了一圈，“你別告訴我你開始見幻覺了?！?/p>

“不是幻覺?！苯R川盯著三樓窗口，那兒的陰氣最濃，幾道黑線纏在一起，擰成一股繩，往墻縫里鉆，“那兒還有東西在動，沒走干凈?！?/p>

陳虎沒吭聲，但手已經(jīng)搭上了斧柄。

江臨川抬手揉太陽穴，腦子突然脹起來，耳朵里嗡嗡響，像是有無數(shù)人在同時說話，又聽不清內(nèi)容。他悶哼一聲，抱住頭，冷汗順著鬢角往下淌。

“別硬撐，閉眼！”陳虎一把按住他肩膀，“你現(xiàn)在經(jīng)不起二次陰侵。”

江臨川咬牙，閉上眼。黑暗里，那些聲音更清晰了，雜亂無章，但他忽然意識到——這不是語言，是頻率。

他腦子里自動跳出代碼框：輸入源太多，需要過濾器。

他試著把那些噪音當(dāng)成數(shù)據(jù)流，建立一個簡單的邏輯判斷——只保留持續(xù)波動的、方向一致的信號，屏蔽隨機抖動的部分。就像從前調(diào)試服務(wù)器日志，先把垃圾信息剔除。

幾秒后，耳邊安靜了大半。

他睜開眼，世界清朗了許多。那團陰氣還在，但不再是亂麻，能看出主干流向——從三樓窗口延伸下來，沿著墻體裂縫，一直通向地下室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