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臨川皺眉:“就靠鈴聲?”
“鈴聲能震空氣,也能震陰氣。”陳虎冷笑,“你以為那些道士搖鈴是唱戲?那是干擾信號。你上次能打斷指令,就是因為鈴音和陰氣波頻撞上了,懂嗎?”
江臨川沉默兩秒,忽然笑了:“合著我那是誤打誤撞,觸發(fā)了共振?”
“對嘍?!标惢⒌鹕弦桓篮灒m然沒點火,“你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把‘誤打誤撞’變成‘精準打擊’。”
江臨川深吸一口氣,握緊銅鈴碎片。邊緣依舊鋒利,割得掌心發(fā)麻。他閉上眼,調(diào)動觸靈境感知,耳邊漸漸浮現(xiàn)出細微的波動——像是老式收音機調(diào)頻時的沙沙聲。
他睜開眼,瞳孔泛起幽藍。
女鬼又開始移動了。三步一停,三步一停。
他盯著她的腳步節(jié)奏,心里默數(shù):一、二、三……停!
就在她頭一偏的瞬間,江臨川猛地甩出手腕。
銅鈴飛出,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叮的一聲響。
聲音不大,卻像石子投入靜水,一圈漣漪瞬間擴散。女鬼的動作戛然而止,身形劇烈晃動,原本模糊的輪廓竟清晰了一瞬——腹部插著一把銹剪刀,手腕上有勒痕,臉上全是干涸的淚道。
系統(tǒng)提示立刻彈出:
【觀察成功,積分+1】
江臨川還沒來得及高興,那女鬼突然轉(zhuǎn)身,朝他撲來,速度快得不像低階靈體。
“操!”他往后跳了一步,差點絆倒。
陳虎早有準備,抬手甩出一張符紙,正中女鬼胸口。符紙燃起青焰,將她逼退數(shù)米,重新縮回角落。
“看到了?”陳虎走過來,把銅鈴撿起遞還,“你干擾成功了,但也激怒了她。這種東西不怕疼,就怕被打斷執(zhí)念。你一震她,她以為你要毀她記憶,自然拼命反撲?!?/p>
江臨川接過銅鈴,手還在抖:“所以……不能只干擾,還得控制力度?”
“對?!标惢Ⅻc頭,“就像炒菜,火大了糊,火小了生。你得找到那個‘剛好讓她顯形,又不至于瘋狗一樣撲上來’的點。”
他頓了頓,又補了一句:“而且,別總想著一擊制勝。辨詭是持續(xù)觀察,不是賭博?!?/p>
江臨川低頭看著銅鈴碎片,邊緣已經(jīng)被震出細小的裂紋。他忽然想起什么:“那你當年是怎么練的?”
陳虎沉默了幾秒,摸了摸后頸的傷疤:“我第一次見鬼兵,是在邊境叢林。那天霧特別大,我看不清人,只能聽腳步。九個人進,就我一個出?;貋碇螅一巳齻€月,每天晚上蹲在墳地里,聽風、聽蟲、聽鬼哭,直到我能分清哪一聲是幻覺,哪一聲是真的來了?!?/p>
他說完,抬頭看向江臨川:“你現(xiàn)在比我當年強多了。至少你有個破系統(tǒng)提醒你該往哪看。我那時候,全靠命硬?!?/p>
江臨川沒說話,只是把銅鈴攥得更緊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