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猛地轉(zhuǎn)頭:“你瘋了?!”
“我沒回答具體問題。”他盯著半空的女鬼,“我只是確認(rèn)存在。就像接電話,我說‘喂’,不代表我要聽對方說什么?!?/p>
那支帶頭的鋼筆微微晃動,像是在思考。
片刻后,筆尖緩緩下移,點向講臺另一端的黑板。
黑板原本空白,此刻卻浮現(xiàn)出一行新字,是用粉筆寫的,字跡工整得不像出自鬼手:
“你們之中,有一個人,見過我最后一面?!?/p>
江臨川和林婉同時一怔。
“沒見過。”江臨川搖頭。
“不可能?!绷滞穸⒅切凶?,“筆仙不會無的放矢。一定是有人來過這里,參與過儀式,或者……目擊過什么?!?/p>
“也許不是我們?!苯R川忽然想到什么,“是之前昏迷的學(xué)生?他們醒來后都說‘她讓我別告訴別人’——說明他們見過,而且被警告過?!?/p>
“所以現(xiàn)在,她在試探誰還記得?!绷滞褚а?,“一旦有人承認(rèn),契約就成立了?!?/p>
空中筆陣緩緩旋轉(zhuǎn),女鬼的輪廓變得更加清晰。她的“臉”依舊空白,但姿態(tài)變了——不再是被動等待,而是帶著壓迫感地俯視下來。
講臺上的血字再次變化。
這一次,只寫了兩個字:
**輪到你了。**
江臨川沒動。
林婉一把抓住他胳膊:“準(zhǔn)備撤。這已經(jīng)不是調(diào)解執(zhí)念的范疇了,這是標(biāo)準(zhǔn)的儀式污染,再拖下去我們會變成第八、第九個昏迷案例。”
“等等。”他掙開她的手,往前走了一步,“她說‘輪到你了’,意思是前面已經(jīng)有人回答過?!?/p>
“那又怎樣?”
“說明規(guī)則是可以打破的?!彼⒅侵彝5匿摴P,“筆仙儀式講究一問一答,不能反問,不能拒絕,不能中途退出。但如果前面有人成功回答了問題,甚至可能改變了流程……那我們現(xiàn)在面對的,不是一個原始怨靈,而是一個已經(jīng)‘升級’過的意識體。”
林婉瞳孔一縮:“你是說……她已經(jīng)在收集信息了?”
“不止是信息。”江臨川抬頭,看向半空中的女鬼,“她在學(xué)習(xí)怎么和活人對話?!?/p>
女鬼的輪廓輕輕晃了一下,像是在笑。
講臺上的字跡開始融化,血水順著木板縫隙往下流,滴落在地,發(fā)出輕微的“嗒、嗒”聲。
第一滴,落在江臨川的鞋尖。
第二滴,停在林婉腳邊。
第三滴,懸在半空,遲遲未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