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挺會怪我?!彼P(guān)掉界面,回頭看向兩人。
林婉正撿起羅盤,左手紅繩已經(jīng)發(fā)黑到手腕,皮膚下有紋路在蔓延,像是燒焦的樹枝。她沒說話,但從背包里摸出一小罐藥膏遞過去。
江臨川接過,擰開蓋子,里面是灰綠色的膏體,聞著有點像風(fēng)油精混了鐵銹。他擠了一點涂在她手腕上,黑紋稍微褪了些。
“清陰膏?!彼f,“積分換的,效果一般,但總比沒有強?!?/p>
林婉點頭,“夠用了。”
陳虎坐在地上,撕了條布條綁右臂。傷口還在冒黑水,但他表情沒變,“這傷得養(yǎng)幾天,不過現(xiàn)在不是時候?!?/p>
江臨川蹲下來檢查那塊破布,血已經(jīng)干了大半,顏色偏暗紅。他湊近聞了聞,除了血腥味,還有股淡淡的硫磺味。
“這不是普通血?!彼f,“像是從封印里滲出來的?!?/p>
林婉皺眉,“你是說……這地方本來就在漏東西?”
“可能不止是漏。”江臨川站起身,望向走廊盡頭,“張氏的人不是來守這里的,他們是來取東西的。那個男人最后說的話——‘介質(zhì)不是你們能碰的東西’,說明它還在,而且比我們想的更麻煩?!?/p>
陳虎拄著斧頭站起來,“那就更要拿了。讓他們搶了先,后面更難辦?!?/p>
江臨川點頭,把陰陽鏡收好,從包里拿出最后一張符紙看了看,塞回夾層。
“走吧。”他說,“別讓趙鐵柱白幫這一回?!?/p>
三人沿著走廊繼續(xù)前進。地面越來越濕,墻壁上有奇怪的劃痕,像是被什么東西抓過??諝饫锏牧蚧俏对絹碓街?。
拐過一個彎,前方出現(xiàn)一道金屬門,門框上刻著模糊的符號,像是某種舊式禁制。門縫底下滲出淡灰色的霧氣,緩慢流動,像呼吸一樣。
江臨川停下腳步,伸手探了探霧氣溫度,冰得刺骨。
“這門不對勁?!彼f。
林婉拿出羅盤,指針劇烈晃動,最后停在一個方向,微微顫抖。
“里面有東西。”她說,“不是死物。”
陳虎把斧頭扛在肩上,“要不我直接劈了它?”
江臨川搖頭,“剛才那符只能撐三秒,劈門的時候萬一里面沖出東西,咱們沒緩沖。”
他掏出系統(tǒng)界面看了一眼,積分只剩兩位數(shù)。幽冥流量包早就用完了,陰陽加速器還在冷卻。
“得想辦法開門?!彼f。
林婉忽然抬手,示意安靜。她盯著門縫,低聲說:“你們聽到了嗎?”
江臨川屏住呼吸。
門后傳來輕微的敲擊聲,一下,兩下,像是有人在用指甲輕輕叩門。
不是攻擊,也不是警告。
像是在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