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移到頭頂,光從屋頂破洞照進(jìn)來,正好落在那塊玉佩上。
幽光一閃。
林婉忽然皺眉:“等等?!?/p>
她撿起玉佩,翻到背面。原本光滑的表面,此刻浮現(xiàn)出幾個(gè)模糊的字跡,像是被人用指甲刻上去的。
“癸未年七月初九,封門令下,持玉者皆誅。”
江臨川念完,抬頭:“這是……張家內(nèi)部禁令?”
“不。”林婉搖頭,“這是我媽的筆跡。”
她手指撫過那些字,指尖微微發(fā)抖:“她不是死于怨靈反噬。她是被追殺的。因?yàn)檫@塊玉,因?yàn)樗勒嫦?。?/p>
陳虎站起身,斧頭握緊:“那咱們接下來去哪兒?”
江臨川活動(dòng)了下右臂,站直身體:“找信號(hào)?!?/p>
“?。俊标惢蹲?。
“系統(tǒng)需要重啟。”江臨川看向窗外,“得找個(gè)陰氣濃度高又穩(wěn)定的地方,比如老殯儀館、廢棄醫(yī)院,或者……地鐵隧道?!?/p>
林婉把玉佩收進(jìn)衣兜,站起身:“我知道有個(gè)地方?!?/p>
“哪兒?”
“城西。”她說,“地下三層,以前是防空洞,后來改成了檔案庫。我爸退休前在那里值過班。”
陳虎吹了聲口哨:“深更半夜闖政府設(shè)施,婉姐你挺野啊?!?/p>
“不是闖?!绷滞衩鏌o表情,“我有鑰匙?!?/p>
江臨川看了她一眼:“你早知道那里適合連信號(hào)?”
“我不知道。”她頓了頓,“但我媽最后一次聯(lián)系我,電話是從那里打出來的。”
三人安靜了幾秒。
江臨川拍了拍褲子上的灰:“那就定了,天亮出發(fā)?!?/p>
陳虎把斧頭甩上肩:“我回去換身干凈衣服?!?/p>
林婉沒動(dòng),盯著地上那圈快熄的靜陰陣。她蹲下,手指輕輕按在光痕邊緣。
溫度很低。
像是有什么東西,正從下面慢慢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