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臨川站在原地,貼身口袋里的布袋又震了一下,比剛才更清晰,像是有顆小石子在里面輕輕撞壁。他沒掏出來看,只是用拇指壓了壓外層布料,確認封口還在。
陳虎靠在鐵皮門框上,消防斧拄地,牙簽從左邊換到右邊,咬得發(fā)白?!皠e傻站著,東西收好了就走人。這地方陰氣還沒散干凈,待久了容易招灰。”
“灰?”
“游魂的殘念?!标惢⑼鲁鲆豢诓淮嬖诘臒煟案譄熕频?,吸多了腦子變慢。你剛打完一場,精神耗得差不多了,再不撤,回頭連符都畫歪?!?/p>
江臨川低頭看了眼右手小指上的青銅指環(huán),表面溫?zé)嵛赐耍駝傔\行完一段高強度程序。他沒動,反而把另一只手插進褲兜,隔著布袋感受那枚晶石的存在——冰涼、穩(wěn)定,內(nèi)里有種緩慢流動的節(jié)奏,不急不躁,像某種低頻心跳。
“你說,十個才能沖關(guān)?”他問。
“嗯?!标惢Ⅻc頭,“不是十個就能過,是至少十個。少一個,門檻都摸不到。你以為地府崩了,修行也跟著打折?想得美?!?/p>
江臨川嗯了一聲,沒反駁。他知道陳虎說得對。系統(tǒng)從不開空頭支票,老乞丐雖然嘴毒,但從沒給過虛假希望。這世道,哪有什么一鍵升級,全靠肝。
“剛才那只鬼影,算中階?”他換了個話題。
“標準中階?!标惢⒉[眼回憶,“鎧甲完整度七成以上,持械,行動擬生化,能主動鎖定活人氣場。這種級別的,一般得兩個觸靈境聯(lián)手才敢碰。你一個人拖住它半秒,已經(jīng)算開了竅?!?/p>
“半秒……”江臨川低聲重復(fù),忽然笑了下,“夠我提交三次代碼審核了?!?/p>
“你還真把自己當(dāng)程序員?”陳虎瞥他一眼,“等你能用符箓寫個‘if-else’判斷,再來吹牛?!?/p>
“差不遠?!苯R川抬手活動了下腕子,指尖舊傷還在隱隱作痛,但不影響發(fā)力,“我把符紋當(dāng)成觸發(fā)條件,血流速度是延遲參數(shù),落筆時機就是執(zhí)行點。剛才那一張,等于打了補丁,強行中斷它的行為循環(huán)。”
陳虎沉默兩秒,突然搖頭:“你這套邏輯,放十年前能把玄門那些老學(xué)究逼瘋?,F(xiàn)在嘛……”他頓了頓,“倒挺適合這個爛攤子?!?/p>
江臨川沒接話,只是把本子從兜里抽出來翻了一頁,撕下一張空白紙,用鉛筆快速畫了個簡圖:三步移動,一次停頓,符紙觸發(fā)點標在第四步起始瞬間。
“我在記它的行為模型?!彼f,“下次遇到同類,可以直接調(diào)用?!?/p>
“你還真打算量產(chǎn)?”陳虎皺眉。
“不然呢?”江臨川合上本子,“一只換一顆,十只也不算多??偙鹊认到y(tǒng)抽獎強,上次那個‘鬼差代打券’用了三天才刷出來,還是低配版,打個游魂都費勁?!?/p>
陳虎咧嘴:“你還真指望那破系統(tǒng)?”
“它再拉胯,也是唯一能給我積分的渠道。”江臨川拍了拍胸口,“再說,它至少不說謊。任務(wù)失敗頂多嘲諷兩句,不會讓我去送死?!?/p>
正說著,腦中響起提示音:
【檢測到輕微陰氣殘留,建議使用清心符凈化】
【當(dāng)前積分:8】
【可兌換項目:幽冥流量包(5積分)、陰陽加速器(10積分)】
江臨川沒理會,而是盯著地面那道被長槍砸出的裂痕。黑氣早已散盡,裂縫邊緣微微發(fā)暗,像是被水泡過又曬干的水泥。
“這地方還能用嗎?”他問。
“短期沒問題。”陳虎掃了一圈四周,“陰氣會慢慢回流,但速度慢。明天還能練。不過……”他看向江臨川,“你想繼續(xù)在這兒耗,不如去接幾個系統(tǒng)任務(wù)。東區(qū)菜市場那個漏洞,評級c級,完成獎勵兩積分,順帶可能爆出點小玩意兒?!?/p>
“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