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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怨魂的心愿：超度的獎勵（第1頁）

江臨川兜里的陰氣結(jié)晶還在震，像塊卡了震動模式的老舊手機。他把它掏出來看了眼，表面浮起一層薄霧似的光暈，轉(zhuǎn)了幾圈又暗下去。

“不是追蹤信號?！绷滞裾驹谒赃?，羅盤貼在掌心，指針緩慢擺動，“是共振……它在呼應(yīng)某個同頻源。”

“城西方向?！苯R川瞇眼看向遠處高樓間的縫隙，霓虹燈影交錯，映得半邊天都泛著橘紅，“系統(tǒng)剛蹦出個任務(wù)——‘城西公寓有怨魂滯留，助其輪回’?！?/p>

林婉挑眉：“現(xiàn)在？”

“對，現(xiàn)在?！彼呀Y(jié)晶塞回口袋，順手拉了下衛(wèi)衣帽子，“要么是玄門設(shè)的套，引我們?nèi)ゲ壤?；要么是真有事，剛好撞上他們布陣的空檔。”

她沒說話，只是將銀鑷子在袖口擦了下，收進內(nèi)袋。

兩人沿著街邊快步走，路燈一盞接一盞掠過頭頂。夜市的喧鬧聲漸漸被甩在身后，取而代之的是老城區(qū)特有的安靜——那種電線垂落、晾衣繩橫七豎八、樓道口堆滿紙箱的靜，帶著點生活磨出的毛邊感。

城西三巷十二號，一棟六層的老居民樓，外墻剝落得像是被狗啃過。單元門上的鐵皮卷翹著，門鎖早壞了，用一根麻繩綁著固定。

“怨氣濃度不高，但很凝實?！绷滞裢崎_門時低聲說，“不像厲鬼，倒像是……困了很久的人?！?/p>

樓梯間燈不亮，江臨川摸出手機打光。腳步聲在空蕩的樓道里回響，每一步都激起細微的灰塵飄起。走到四樓拐角，空氣突然冷了一截，手機屏幕邊緣結(jié)了層薄霜。

系統(tǒng)界面彈了出來：【目標位于403室，建議輕聲靠近，避免驚擾執(zhí)念體】

“執(zhí)念體？”江臨川小聲嘀咕，“這詞聽著像心理門診掛號單?！?/p>

林婉抬手止住他，耳朵微動。從403虛掩的門縫里，傳出斷斷續(xù)續(xù)的呢喃：“……還沒回來……明明說好要一起走的……”

她朝江臨川比了個手勢，自己先靠墻挪到門口，側(cè)身往里看。

客廳很小，家具陳舊，茶幾上擺著一個相框。一個老奶奶模樣的魂體蜷在墻角，雙手死死抱著那張照片，身體半透明，邊緣不斷有細碎光點飄散，又強行聚攏回來。地上已經(jīng)覆了一層薄霜，墻皮開始龜裂。

“她撐不了太久?！绷滞裢撕髢刹?，“執(zhí)念太深，魂體已經(jīng)開始自燃反噬?！?/p>

“怎么處理？”江臨川壓低聲音，“硬清？安撫？還是給她燒點紙錢聊表心意？”

“你試試說話?！绷滞裾f，“有時候，亡者等的不是超度，是最后一句交代?！?/p>

江臨川嘆了口氣，摘下帽子，在門口蹲下，盡量讓視線和老人持平?！澳棠?？”他叫了一聲。

老人猛地抬頭，眼神渾濁卻銳利，喉嚨里擠出沙啞的聲音：“你是誰？我孫子呢？”

“您孫子啊……”江臨川頓了頓，目光掃過她抱的照片，“他讓我先來的。”

老人身子一顫：“真的？他在哪？”

“在國外?！苯R川語氣平穩(wěn)，“那邊手續(xù)辦完了，房子也收拾好了。就等您過去團聚?！?/p>

老人搖頭，手指摳緊相框邊緣：“不可能……他走那天說好回來接我的……我沒等到……一定是出事了……”

江臨川瞥見照片背面寫著一行字：**新港路87號，陽光花園b棟1203**。

他默默掏出手機，打開本地社區(qū)公告平臺，搜了地址。跳出來的第一條就是去年重陽節(jié)活動合影，標題寫著“歸國親屬預(yù)留席位”。照片最邊上有個空椅子，椅背上貼著標簽：**給阿婆留的，她說要一家人整整齊齊**。

他把畫面調(diào)亮，慢慢遞到老人眼前：“您看，他們一直在等您。”

老人遲疑地伸出手，指尖觸到屏幕的一瞬，整個人僵住了。

眼淚無聲滑落，在接觸到地面之前就化成了細小的水汽。

“原來……他已經(jīng)長大了。”她喃喃道，聲音忽然變得清晰，“我還記得他小時候，總愛坐在我腿上看動畫片……吵著要吃糖葫蘆……”

她低頭看著懷里的照片，嘴角一點點揚起來：“對不起啊，奶奶不該一個人睡著了……讓你等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