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臨川盯著前方那塊石碑狀的輪廓,指環(huán)貼著眉心滾燙。霧還在流動,但節(jié)奏變了。之前的四短兩長已經(jīng)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緩慢、規(guī)律的震動,像心跳,又像倒計時。
他抬手摸了下腰帶上的布條,確認林婉和陳虎的位置。三人依舊連著,沒人掉隊。
“別靠太近。”他說,“那是假的?!?/p>
林婉瞇眼看著那石碑,表面浮著一層暗紋,像是刻進去的符文,又像是血跡干涸后的痕跡。她沒動,左手悄悄纏緊了紅繩。那根線一直在發(fā)熱,熱度順著手腕往上爬,讓她太陽穴突突地跳。
陳虎把斧子橫在身前,符咒燒焦的味道還沒散。他右臂的黑斑比剛才深了一點,肌肉時不時抽搐一下,像是有東西在里面游走。
“怎么看出來的?”他問。
“頻率不對。”江臨川低聲說,“靈域掃描到的能量波動是斷層的,前面一段強,后面一段弱,中間沒有過渡。自然形成的結構不會這樣?!?/p>
他說完,從地上撿起一塊碎石,輕輕拋向前方三米處。石頭落地,沒反應。
他又扔了一塊,砸在石碑投影的邊緣。
空氣突然扭曲了一下,像是水面上被扔進一顆石子。緊接著,地面發(fā)出輕微的“咔”聲,像是某種機關被觸發(fā)。
江臨川立刻后退半步。
下一秒,他們剛才站的位置下方,幾根漆黑的手骨破土而出,指甲泛著青灰,抓空后迅速縮回地底。
“鬼爪陣?!绷滞衤曇魤旱煤艿?,“埋在地下的游魂殘肢,靠活人氣息激活?!?/p>
“不止是游魂?!苯R川盯著地面裂縫,“這些爪子的運動軌跡一致,有人在控制?!?/p>
陳虎啐了一口:“所以這破地方真有人盯著咱們?”
“不然呢?!苯R川冷笑,“修地府不如送外賣,至少送外賣沒人給你挖坑?!?/p>
林婉沒笑。她蹲下身,用銀鑷子輕輕碰了下地面那圈扭曲的“井”字刻痕。鑷子尖端剛接觸,一股陰冷順著金屬竄上來,她手腕一抖,差點松手。
“陣法殘留還在工作?!彼f,“這不是一次性陷阱,是循環(huán)啟動的機關網(wǎng)。”
江臨川點頭。他閉上眼,強制關閉靈域的持續(xù)探測功能,改用脈沖式釋放靈力波。每隔三秒,一道微弱的藍光從他瞳孔閃過,掃過前方通道。
數(shù)據(jù)一點點浮現(xiàn)。
“左邊安全區(qū)只有七步。”他說,“之后地面全是觸發(fā)點。右邊墻上有三個高危節(jié)點,抬頭就會激活箭雨。正中間……是死路。”
“那就走左邊?!标惢⒄f。
“不行?!绷滞駬u頭,“我紅繩剛才抖了一下。那邊有怨氣堆積,不是單純的機關,是活祭場?!?/p>
江臨川睜開眼,看向她手腕。紅繩確實還在發(fā)燙,顏色比平時更深,幾乎接近紫黑。
“你媽留下的東西認出什么了?”他問。
“不知道?!绷滞褚а?,“但它在警告。”
三人沉默了一秒。
江臨川重新抬起手,指環(huán)貼住眉心。他不再依賴系統(tǒng)界面,而是直接調動綁定物與靈域核心共振。雖然無法彈出任務列表,但信號通道還在。
他試著發(fā)送一段反向脈沖——短、短、短、長,和老乞丐敲煙袋鍋的節(jié)奏一樣。
等了五秒,沒回應。
他又試了一次,這次加了點力道。